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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一次次把她逼入被動和絕境的就是這個人嗎?這個穿著囚衣的犯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神通呢?他這神通是從哪來的?是與生俱有的,還是手上的權力造就的?答案顯而易見:是手上的權力造就的,權力讓人們敬畏,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中國的情況就更特殊了,是社會主義國家,權力來源於人民,權力的掌握者們就在理論上代表了人民,頭上就套上了太多的光環。他們其中的某些敗類,比如王長恭之流,就鑽了這個空子,讓人們不敢違拗,不敢懷疑。現在,依法剝奪了他的權力,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當然,也必須承認,這位曾身居高位的傢伙不是等閒之輩,幹起背叛國家的勾當來,智商頗高,手段狡猾,有很強的未雨綢繆能力和反偵查能力。雙規期間,王長恭拒不交代任何問題,進入司法程式後,最高人民檢察院指令省檢察院將案子交由長山檢察院偵查起訴,王長恭仍堅持抗拒,訊問筆錄至今還是空白。
於是,便有了這次短兵相接的訊問。為了搞好這次訊問,葉子菁在反貪局長吳仲秋和同志們的協助下,做了幾天的準備。做準備時,曾經的屈辱和悲哀一一記起了,過去那個不可一世的王長恭時常浮現在眼前,幾次讓葉子菁潸然淚下。也正因為如此,今天進了看守所,葉子菁又有些猶豫了:由她主審王長恭是不是合適?她會不會感情用事?即將面對的審訊物件畢竟是她感情上最不能容忍的一個人!吳仲秋和同志們都說,她出面主審最合適,王長恭最怕見的人就是她。想想也是,一物降一物,辦案策略上需要這樣做。再說,她也有信心,相信自己不會感情用事。她要做的就是在法律規定的範圍內,落實已取得的罪證,把王長恭在預審中拿下來,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公正審判,給“八一三”大案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此刻,這位犯罪嫌疑人就在三米開外的專用受審椅上靜靜坐著,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痴痴地看著審訊桌後的白牆,不知在想些什麼?陽光仍在這個犯罪嫌疑人的臉上和胸前的囚衣上跳躍,像一支打偏了的聚光燈。聚光燈的光源來自犯罪嫌疑人左側裝著鐵柵的高視窗,窗外是看守所辦公區的院子,那裡有著晴空下的自由。
葉子菁看著高窗外那片自由的天空,緩緩開了口,語氣平靜極了,幾乎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王長恭,現在終於輪到了你!二○○一年八月十三日晚上,當大富豪娛樂城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沒想到最後會把你也辦進來!今天我能請你這位前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坐到受審的位置上,實在太不容易了!我必須承認,你精明過人,也很懂得為官之道,靠不住的錢不收,還在川口捐了座希望小學,欺騙性挺強。可你的欺騙最終還是沒能得逞,事實證明,你心很黑,透過情婦周秀麗的手收受賄賂,一筆贓款竟然高達四百八十萬,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現在想起來我還有些後怕啊!如果我當時洩氣了,不對周秀麗追下去;如果周秀麗不試圖把這筆鉅額贓款轉移出去,讓贓款就此消失;也許你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是不是?”
王長恭這才看了葉子菁一眼:“女人就是女人,到死都忘不了身外之物!”
葉子菁盯著王長恭:“既然知道是身外之物,那你為什麼還這麼貪婪啊?”
王長恭扯弄著囚衣的下襬:“你們又怎麼能證明我的貪婪呢?根據在哪裡?”
葉子菁“哼”了一聲:“你和周秀麗的假護照難道不是根據嗎?你王省長的假護照怎麼會出現在周秀麗租用的保險箱裡?這個事實你否認得了嗎!”用力敲了敲桌子,“說真的,王長恭,一直到廣州那邊起出了贓款我的心都還懸著,就怕拿不到你受賄的確鑿證據!可一聽說你改名換姓叫劉武強了,我這心才放下了!”
王長恭抬頭看著葉子菁,反問道:“葉子菁,你憑什麼認定這四百八十萬贓款和我有關?就憑那張假護照嗎?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和周秀麗的關係,就不該想到可能發生的另一種情況嗎?周秀麗是不是會揹著我拿上我的照片去辦假護照呢?”
葉子菁心裡一動,盯了上去:“這麼說,你承認和周秀麗是情人關係了?”
王長恭怔了一下,只得點頭承認:“這事瞞不了,我……我也不想再瞞了!”
葉子菁有數了,離開訊問桌,走到王長恭面前踱著步,故意順著王長恭的話說了下去,似乎很贊同王長恭的狡辯:“倒也是啊,你和周秀麗是情人關係,彼此也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周秀麗從你身邊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拿走你的照片,給你去辦一張假護照嘛!”盯著王長恭,話頭突然一轉,口氣驟然嚴厲起來,“可這麼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