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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抬大轎、四抬大轎、翠蓋珠纓八寶車並著朱輪華蓋車,按照身份,賈母打頭依次浩浩蕩蕩一行人便往清虛觀去了。人多後面的丫鬟和婆子們擠在車上,一會兒說你碰了我的扇子,一會兒說踩著腳,等著周瑞家的連著吩咐了兩三次,才安靜下來,馬車的車輪駛動。
到了清虛觀,打頭的便是烏髮長鬚的道士,微風鼓起了道袍的寬袖,把袖子灌得滿滿的,帶著飄然欲仙的味道。林宣汐站在賈敏身側,聽著那道士說到了國公爺,惹得賈母幾乎要落淚,“我養這些兒子孫子,也沒一個像他爺爺的,就只這玉兒像他爺爺。”
這話又讓那道士讚歎賈寶玉的出色,無論是才學抑或者是聰明伶俐勁兒,賈寶玉生而不凡,今後是會有大造化的。這些話,是賈母和王夫人素來最愛聽的,尤其是王夫人,現在的表情詮釋什麼叫做喜上眉梢。
寒暄過一陣,賈母領著眾人逛了一圈,方才上樓。看了兩出戏,說不上多好看,說起來林宣汐覺得現代的京劇反而更有味道,尤其是刻成碟的,舉手投足皆是人生中的巔峰。有果盤擺了洗淨的金桔,還有瓜子花生一類,林宣汐擇了幾個自己吃,嘗金桔味道不錯,便又多吃了兩個。
賈寶玉因著年紀小,素來又愛和姐姐妹妹們混在一處,此時坐在林宣汐的身邊,說道:“我瞧著妹妹似是體弱,這些個金桔卻是有些涼了。”
林宣汐斜了寶玉一眼,賈寶玉見著林宣汐的一雙眼眸如同瀲灩秋水,原本覺得之前見得姑娘已經是人中龍鳳,這林妹妹更是世外仙株了。“妹妹若是喜歡橘子的味道,把橘子丟在炭火上不也有趣?味道甚是奇特,又不會涼了身子。”
“不礙事。”林宣汐說道,“我就是嚐個鮮,便是不吃了。”手中一枚金桔已經捻起,便轉身送入到賈敏的口中了。
賈敏一怔,唇角也揚起了淺笑,因著也不想寶玉和林宣汐聯姻,這時候便小聲和林宣汐說起話來。
賈寶玉原本是想著和林宣汐多親近,見著此景,心中悶悶的,興致並不大高。伺候著寶玉的襲人把眼前的景兒瞧在眼中,賈母把她送到寶玉的身邊便有今後做寶玉的姨娘之意,此時免不了悄悄看著林姑娘,心中自有心思。
中午是在道觀裡吃的飯,因著這裡不方便午睡,下午一老生在臺上咿咿呀呀唱著,年紀小的姑娘們都悄悄掩著嘴,用手絹擦拭因為打哈欠侵潤而出的眼淚。
上午的時候見著賈寶玉幾次想和林宣汐說話,林宣汐最後竟是和賈敏說起話來,下午的時候賈母特地讓賈敏坐在自己的身邊,安排賈寶玉和林宣汐坐在一處。
賈寶玉喜得跟什麼似的,並無睡意,而是說道:“昨日裡妹妹也只看了京中那琉璃廠和茶樓,等到過了元宵節,街上才是熱鬧,我帶著妹妹出去看看。”
賈寶玉這時候是七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了,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黑色鹿皮小靴。如同書中讚歎的那般,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這般的人物揚著笑同你說話,很難拒絕,林宣汐垂下眼眸,口中說道:“過幾日薛姐姐還有史妹妹也要來了,你既是主人,總是要陪著來客的。”
“林妹妹不也是嬌客?”賈寶玉說道,“史湘雲她是慣常來的,和襲人交好,她們兩個一塊兒玩便是,那薛姐姐我沒有見過,只是聽娘說過,聽著覺得甚是無趣,定然及不上妹妹的。”
“快別這樣說。”林宣汐說道,“昨日裡說著是品行嫻雅,與人和善呢。”
襲人也輕快地說道:“是這個道理,夫人也喜歡薛姑娘呢,想來是個可人的。”
賈寶玉撇了撇嘴,沒有見過薛寶釵,此時見著林妹妹了,自然一心向著林宣汐,見著她和婢女襲人皆是如此說,便換了話題,“妹妹的畫作很好嗎?昨日裡得了魁,讓我想親見妹妹的畫作了。”
“不過是一日裡來的最佳,畢竟還是年間,在外走動的並不多,或許因著這個緣故突出了我的畫作。我爹爹的畫作好,作詩我雖做得不好,畫作上卻還過得去。”想到了遠在揚州的林如海,林宣汐的眉眼柔和,此時更是說道:“不知道爹爹在家中如何?”
“定然也是很好的。”賈寶玉生怕神仙一般的林妹妹動了回去的念頭,“妹妹在家中讀過什麼書?”
林宣汐同賈寶玉一問一答,說得是規規矩矩,賈寶玉若是成年男子或許會發現林宣汐的冷淡,此時不過是孩童,興致勃勃問著林宣汐問題,更是說著自己讀的書做過的詩詞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