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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偏卻鑽進人的耳朵裡,直落到心臟上,心便彷彿隨著它一下下的急促跳動起來,即使是那驚天動地的雷鳴閃電也無法掩飾它的存在。
聲音越來越響亮,隨之隆隆、轟隆隆之聲大作,自東天際滾滾而來。
我循聲轉頭向東望去,但見矇矇黑影綽綽湧起,如烏雲般遮住了半邊天。霎時之間,天搖地動,緊接著聲音自南、西、北三方同時響起,轟隆隆由遠及近襲地而來。
黑暗,是黑暗,比黑夜還要濃稠的無邊黑暗自遠方的地面洶湧而來,似怒濤,若疾雲,不斷吞噬著所過天與地。
那是什麼!
眼睛突然起了奇妙的變化,似乎隨著我想要看清那黑暗的想法而自動的調整著,如同最先進的軍事望遠鏡。
黑暗的視野慢慢變亮,遙遠的距離緩緩拉近。
清楚了,更清楚了,還差一點點我就可以看到那倒底是些什麼!
砰!
腦袋一震,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景象剎那間全都隱滅在了黑暗中。
我靠!在這種關鍵時刻我著地了!而且居然是腦袋先著地!
不知道脖子有沒有摔斷?這是我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痛!這是意識在漫長黑暗中逃出來後的第一感覺。
全身上下無處不痛,好像是被人踩了幾萬腳又割了幾千刀,所有的肌肉骨架都散落成了一地碎屑。
我**著緩緩睜開眼睛,一片白亮,明媚的陽光射入眼簾,一時間竟刺得眼睛有些發痛。
天亮了。
一輪明日高掛在一片淨藍之中,僅有幾片碎小云絲安份地浮在左右,真是個萬里無雲風高天遠的好日子。
刺骨的寒意正從身上傳來,鼻端繚繞著一種刺鼻的濃重血腥味道,耳畔安靜得嚇人,便連我自己的呼吸與心跳都清晰可聞。
發生了什麼事情?
腦海中一片混亂,疼痛牽扯牽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讓我根本沒有辦法有效的思考,躺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把發生的事情一一理清楚。
等到把前因後果想明白了,身體似乎也不能那麼痛了,我掙扎著站起來轉頭四顧,只見四下裡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千奇百怪的屍體,除了殘碎的人類和那些搞自殺性攻擊的石像鬼外,還有其它一些怪里怪氣的東西,有的長著狗頭人身,有的身軀巨大將近三米,有的骨瘦如柴通體漆黑,有的尖頭長尾滿身鱗片……林林種種五花八門,簡直就像一場怪胎展覽。
屍山血河,殘兵破旗,延延綿綿鋪滿了目之所及的大地,那情景怎麼是一個悽慘能形容得了,簡直就是正牌的人間地獄啊。
很顯然在我的失去知覺之後,又有新的妖怪部隊加入了戰鬥,那麼人類的部隊呢?看這情形只怕是全軍覆滅了。
低頭看看身上,只見那副盔甲上凝滿了黑色的血跡,還有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腳印。這下我可以明白為什麼我從天上掉下來摔到腦袋脖子卻會全身都痛得原因了——昏在交戰正酣的戰場上要是不被踩那才叫怪事了。
沒有被踩死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說不準會有什麼妖怪回來打掃戰場,我不敢停留,強忍痛楚,拖著軟綿綿的雙腿,逃離了這血腥的戰後屠場,當然了,在逃跑的時候我也沒忘了順手拿把刀防身。
磕磕絆絆地踩著滿地碎屍血水逃出戰場,穿過平原,一氣跑到山腳下的密林中,我這才鬆了口氣,只覺得全身痠軟痛脹幾乎所有負面感覺都在各處湧現出來,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微風吹來,讓滿頭滿身的熱汗剎時間變得冰涼,風中傳來草樹晃動的沙沙細響聲,孤鴉啊啊的鳴叫聲,還有些隱隱約約的古怪聲響,那聲響好像昨夜那戰場上的撕殺聲,帶著股子兇厲的殺氣直傳入耳中,冰冷的寒意便隨著那一身冰冷的汗珠同時在心底升起。
這鬼地方真是一秒種也不能再呆了,必須得馬上就走,誰知道下一刻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要莫明其妙的死在這一千年前的時空裡。
一想到昨夜那險死還生的可怖經歷,我便一刻也不想在這個不屬於我的世界裡多呆,稍稍積蓄了些力氣之後,立刻開始將昨晚沒來得及實現的想法付諸行動。
收拾乾枝枯葉,掏出還有些氣兒的打火機,焰起火堆,把那面老古董鏡子架在火上燒烤,拖著疲倦痛苦的身體居然還能在十幾分鍾內就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我真是有點佩服自己的毅力。
噼噼啪啪,乾枝崩裂,火星四濺。
半個小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