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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澤:主要是關注農村的經濟結構。鄉鎮企業如何向前發展?如何從單一的糧食生產轉向多種經營、從單一的農業轉為農工商一起搞?讓農民從農村的限制中走出來,走向城市和沿海地區。
記者在:後來鄉鎮企業基本上都凋敝了。
朱厚澤:鄉鎮企業不是凋敝了。鄉鎮企業有兩種形態。一種以溫州為代表,它實際上就是民營經濟的雛形,不但沒有凋敝,反而一直髮展上去了。另外一種形態是以蘇南為代表的,集體所有制,後來搞不下去就轉型,轉型的過程中出現一些問題,有一部分集體財產被鄉鎮企業的領導人佔為己有,影響很壞。
記者:毛澤東時代就開始“農業為工業提供積累”的政策,包括改革開放以後,農民的社會保障這一塊,也長期未予考慮。直到近幾年,對弱勢群體的關注才多了起來。你感覺呢?
朱厚澤:進入1990年代後,特別是本世紀以來,中國的社會矛盾越來越尖銳化。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農民的醫療、教育和養老保障沒有提上日程,和城市差距太大。最近幾年在這方面做了一下調整,這個選擇是對的。
現在的問題在什麼地方呢?現在我們的財力是允許在社會保障上做得更好的,但我們沒有做。政府現在辦了許多不該政府辦的事,不要把錢投入到應由市場解決的領域。 ■本文來自《看歷史》2010年6月刊
被俘虜的人生(1)
《看歷史》記者┃何書彬
在陳心怡的眼裡,父親的前半生,被國民黨俘虜;後半生,被她的鏡頭俘虜。儘管金門戰役已過去了61年,臺灣社會也已“解嚴”23年,而父親的種種心結和“恐慌”卻並未消失。
在古寧頭的沙灘上,陳書言每向前一步,對面太武山上的國民黨守軍就對著他“嘣嘣”來一次點放,陳書言作勢倒在地上,假裝被射倒了,趁對方不注意,他再跳起來前進。
後援遲遲不至,堅持了三天後,陳書言彈盡糧絕了。見勢不好,他把黨證撕碎,吞到肚子裡。
他成了“國民黨軍”的俘虜。之後他被押送到臺灣基隆港,緊接著被送到新竹接受思想改造,被編入“國軍”後仍遭受長期監控。
他所經歷的1949年10月的金門之戰,在國民黨的軍史和臺灣的歷史教科書裡一直被作為“古寧頭大捷”大肆宣揚,然而對於陳書言來說,這卻是一場持續幾十年的夢靨。
他從來不對任何人講起他的經歷,包括他的妻子、兒女。一直到了2008年,他用心掩藏的“私家機密”才被他的女兒用攝像機“強行”開啟。
此時,陳書言已垂垂老矣。在臺北縣的街道上,他看起來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古稀老人,但是他仍在擔心,他曾經是“*”的身份一旦被人知曉,會給他的家人帶來“不好”,甚至有可能讓他遭受牢獄之災。
在如今的臺灣,有著像陳書言這樣的“顧慮”的老人仍然不在少數。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1949年國共金門之戰的“*”戰俘。
■ “你是共產黨?”
在陳書言的女兒陳心怡的印象裡,父親總是一副很陰鬱的樣子,喜歡酗酒、發脾氣。這讓她從小就不喜歡過週末、春節,因為一到這個時候,在外地工廠工作的父親就回到了家裡,開始喝酒、打罵母親。
這些常常發生的家庭暴力是陳心怡成長的陰影,也自然而然地導致了父女關係的惡化。這使得她會本能地不喜歡父親的出現,而沒有意識到他的“脾氣不好”是有原因的。
2002年,陳心怡27歲。這一年,她陪父親到大陸去探親。之前父親已經回鄉探過兩次親,但都是獨自前往。
正是這一次探親之旅,讓陳心怡意識到了父親的過去。
在江蘇興化老家,陳書言和外甥一直在興致勃勃地談論“淮海戰役”、“渡江戰役”。倆人一邊推杯換盞,一邊談論“*”如何神勇,“國軍”如何潰不成軍。陳心怡的這個大陸表哥曾在部隊服役17年,還看過很多軍事著作,對解放軍的戰史瞭如指掌,這讓陳書言非常高興,越談越來勁,全然忘了自己已經是72歲的老人,和外甥聊上一整個晚上的解放戰爭,還一點都不覺得累,全然不似在臺灣時陰鬱沉默的樣子。
白天人多的時候,陳書言一個人就能拿著酒瓶子講上半天,一桌子人圍著老人聽戰爭年代的精彩故事。
陳心怡在一旁不斷地聽到“渡江”這個字眼,這讓她感到很厭煩,同時好奇父親為何這麼關注“‘*’怎麼神勇,怎麼去打國民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