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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陶如舊這樣一掰,殭屍的手足便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凌厲趁勢騰出一手,將手掌抵斷木上狠命一刺,流出的血順著劍刃上裝飾用的血槽匯入了殭屍體內。
這一招果然比方才那薄薄的一層血霧更有作用,只見桃木四周的大片屍肉立刻由黑紫色轉成為深灰綠色,混著暗紅色的血流形成一種噁心的漿液,沿著一時半會尚未腐敗的經脈與骨骼垂掛下來。而來不及轉移的水銀又從這越來越大的口子裡洩了出去,在火把的照耀下閃亮得宛如一道瀑布。
上面陶如舊愈發下了狠勁要去揭那面具,凌厲便將沾滿了血跡的雙手去按住殭屍的爪子。殭屍雖然竭力要甩開兩人,然而血液的腐蝕卻叫它幾乎無法真正進行反抗。
也不知費了多少時間,陶如舊突然感到手上猛地一鬆,整個人朝後踉蹌退了四五步,原來是面具終於被掰了下來,卻又被他不小心脫了手,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翻,落到了遠處。
見目的已經達到,凌厲鬆開手,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將陶如舊緊緊地抱進懷中。
脫去了面具的殭屍開始搖晃,空氣中腐敗變質的味道又濃重了幾分。這本應是個能夠獲得片刻輕鬆的時機;然而陶如舊與凌厲卻還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失去了面具的屍體並沒有立刻倒下。
此刻,它正如同遭人斬首的泥鰍那般掙動,用力將僵直了幾百年的腰肢一點點彎了下去,發出詭異的“吱嘎”聲。
它想要找回那張面具。但與苟延殘喘的泥鰍相比,殭屍找回面具的目的似乎並不那麼簡單。或許在尚未完全化為灰土之前再度找回面具,殭屍就能夠再次獲得力量。
而對於殭屍來說,已經成為自身一部份的面具,無論落在多麼遙遠的地方,它都能夠覺察得出來。
在幾個嚴重的搖晃之後,殭屍已經不知不覺地找準了面具的位置,它踉蹌地過去,將手臂直直地向地上探去。
陶如舊的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而抱住他的凌厲這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這一番辛苦才拿下的面具又要如此輕鬆地返回到殭屍的臉上?難道說他們兩個人註定要被這打不死的怪物葬送在這漆黑的地下洞穴中?
絕不!
彼此相系的雙手傳達著共同的心聲,這在經歷了一番驚心動魄後變得愈發強烈!
陶如舊忽然甩開了凌厲的手,箭步奔去將面具踢開,黑暗中只聽見一連串金屬的劃嚓聲,面具居然又飛出了兩三米的距離。與此同時凌厲也跟了上來,猛地將陶如舊拽進一邊的陰影中。
沒能拿到面具的殭屍再度瘋狂地嘶吼著。此刻它已再無法顧及陶、凌二人的存在,因為有一隻蒼白細瘦的手突然從黑暗中貼著地面按住了面具的一角,慢慢地將它拖向了暗處。
是秦華開,他還是被這一片嘈雜驚醒了,醒來後看見的第一眼,就是落到了他腳邊的面具。
無比熟悉的、愛人不破的面具。少年的心中一顫,他瘸著腿慢慢站起來。沒人說出眼前這具高度腐敗的屍體的身份。但他就是有一種感覺:這是數百年前曾經將自己摟在懷中、日夜疼惜的那個人的肉體。
而另一面,循著面具的氣息,殭屍轉眼已到了秦華開面前。
出乎凌厲與陶如舊的預料,它竟沒有立刻奪下面具,而只是沈默地低著頭、用一雙混濁裸露的眼珠看著面前的少年。
是否在他那幾近腐敗的大腦中,依舊保留著關於過往愛戀的碎片?
誰都不知道,卻忍不住這樣猜想著。
秦花開同樣睜大了眼睛,在一片昏暗之中,他想要從那腐敗不堪的五官中看出一些熟悉的影子。那是東籬不破的面容,即便這些年來,愛人的魂魄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身邊,但那覆蓋在面具之下的容顏,確實已經有百年未曾見到了。
一瞬間,就連陶如舊和凌厲都忍不住為了這段跨越百年的感情而感傷,只是他們都忘記了,眼前這具即將腐敗殆盡的屍體,並不是真正的東籬不破。
殭屍就是殭屍,一具被法術喚醒了的、只知道殺人的死物。
而秦華開真正的愛人,此刻正在法陣的另外一邊,聲嘶力竭地吼叫。
“不要靠近它!花開!!!!! ”
就在蘄麟魄愈來愈覺得難以招架的時候,對戰的鬼魂卻忽然撤去了猛烈的攻勢。
東籬不破化成一陣風向墓穴內衝去,吼叫著一下下撞擊在那對於他來說幾乎等於電網一般的結界障壁上。
“花開!不要靠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