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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說:“難道你還沒學會如何自我保護嗎?”
聽到這話,華小於一邊收信,一邊飛快地瞄了荷邊一眼。屋子裡的人突然沉默
起來。片刻後,常天亮率先開口說,街上有過往客人在打昕旅社的事,他要荷邊同
自己一起回去招呼新來的旅客。
常天亮站起來後,又被圓表妹按回到椅子上。圓表妹要他繼續同董重裡他們說
話,自己陪荷邊去旅社看看。圓表妹和荷邊剛一離開,董重裡就伸出手,在常天亮
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並且示意,華小於可以將那封信拿出來重新讀給大家聽一
聽。
經過這場小小波折,華小於平靜了許多。從前的戀人在信上所說的情況,與華
小於思索這個問題的脈絡大致相同。對死於百年前的法國傳教士下落的探尋,只是
烏拉前來天門口的公開藉口,其實是受到那個嫁到法國的女孩的委託,來天門口探
聽虛實。女孩在信中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好不容易才將密特朗議員遊說得答應幫這
個忙,因為摸不清底細,只能依靠烏拉的個人判斷相機行事,所以不管烏拉說什麼,
提出什麼要求,一定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烏拉能被選作密特朗議員的隨從,各方
面的能力是不會有問題的。女孩並沒有提起受到邀請,讓他們去法國說書的事。女
孩不瞭解在天門口的民間藏著如此絕妙的說唱藝術,烏拉看到了,感受到了,並且
一點也沒有辜負女孩所託,順理成章地想出一個看上去天衣無縫的好辦法。
然而,華小於說:“我是不會去法國的。”
董重裡問:“能說說理由嗎?”
華小於立即反問:“你和雪檸為什麼不肯離開天門口?”這樣的問題讓雪檸和
董重裡傷感得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圓表妹和荷邊又回來了。旅社那邊並沒有新旅客來。坐了一
會兒,雪檸要回氣象站,屋裡的人也都跟著她散開了。
街上已徹底恢復到烏拉等人沒來時的樣子。春意越來越濃,侉子陳送來的糧食
讓大家重新有了力氣,或是到田裡,或是到地裡,被飢餓耽誤的農活,也實在夠人
忙的。
大約是一覺醒來。天剛亮,華小於就來敲董重裡的門。“你見到那封信嗎?”
華小於心存僥倖地問。
董重裡睡眼惺忪地回答:“你的東西怎麼問我?”
華小於五更時分就醒了,心裡想著許多事,便爬起來,準備將那封信再看一遍。
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一隻箱子,稍一動手就能翻個底朝天,然而,無論如何也找
不著那封信。董重裡沉吟一陣後,要華小於多注意荷邊的動靜。董重裡雖然覺得荷
邊是最有可能偷信,卻不相信荷邊會有更大的壞心,充其量不過是擔心別人將常天
亮丟在一邊,不讓他去法國,等到看清信中所寫的內容後,就會還回來。華小於真
的沒有聲張,哪怕在雪檸面前也從未提起過。
董重裡分析得一點也不錯,在他迴文工團後的第三天,那封由烏拉帶來的密信,
悄然出現在華小於的床底下,像是不小心從口袋裡滑落到那裡,信封上面還有一層
薄薄的灰塵。那是被人小心翼翼地從附近地面吹上去的。取信時,華小於趴在床底
下留心看了看四周,果然在頭頂的床柵上發現兩根長髮。烏拉來的前一天,荷邊掇
了一盆水在院子裡要圓表妹幫忙洗頭。常娘娘死後,荷邊就將盤在頭頂的糾巴放下
來,像沒結婚的女子那樣留著長長的辮子。
圓表妹不太喜歡她的長辮子,邊洗邊說,頭髮留得太長,一根根都分叉了。掛
在床柵上的長髮正是這樣的,末端發黃,而且還分了叉。
一四四
烏拉的到來只是讓雪檸想不到,歐陽大姐的重現卻是天門口人全都想不到的。
夏收一開始,上街和下街立即瀰漫著新麥磨成粉時的芬芳。
迫不及待的孩子們早早圍在灶臺旁,等著水燒開後,將剛剛擀好的麵條大把大
把地抓起來放進鍋裡。大人們心裡也饞,他們控制住自己的行為,笑眯眯地數說自
己的孩子或別人的孩子:“總算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