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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不過訴了幾句苦,你不給吃飯趕走她也就算了,還把自個氣成這樣,怎麼這麼不愛惜身子?”
剛剛平靜下來的周王氏又氣得流淚,長生看得出周厚純是真的很在乎娘,他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怕是巧生路上沒說實話吧,心裡對她更加厭惡了。
“爹,姐路上都怎麼對你說了?”
周厚純不解地說:“你姐說你姐夫嫌她一連生了三個閨女,想要休了她。她心裡難受,趁他這幾天出門做生意,才回孃家訴苦,順便接你去她家幫她帶幾天孩子,姐妹倆也親近親近,本是一片好心,卻被你和你娘罵了一頓,不許她吃午飯,還把她趕走了!你對爹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長生冷笑一聲,周巧生果真沒說實話,量她也沒膽量說。“爹也不想想,姐也是娘生的,要是果真象她說的那樣,娘難受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好好端端攆走她,還氣得暈過去!”
周厚純這才覺得大女兒可能說了假話,趕緊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長生怕周王氏聽了又生氣,就拉他到外面,一五一十地學了當時的情景,她當然知道怎麼說才能讓周厚純最恨大女婿和大女兒。他不是最愛財嗎?那就對他說葛有德主要是為想圖謀她帶的財物,包括已經換成良田的一百兩銀票和玉鐲都想要做陪嫁。
周厚純果真怒極,恨不得拉住巧生兩口子暴打一頓,只可惜不在眼前,跳罵了一陣,發誓再不許那兩口子進門,勸慰了長生一番,就進去向老妻陪罪了。
見他確實氣極,處處向著自己說話,長生心裡舒坦了些,對他把自己扔在長安不管不顧的怒氣消散了些,再想起巧生兩口子心裡頓時就象吃了蒼蠅一般噁心,下決心定要想法讓他們以後不能再上週家的門,免得自己看見做嘔。
這一次周家人因為各種各樣的目的,在巧生算計長生的一事上表現出同仇敵愾,一致同意再不許那兩口子上門。長生本待想法報得此恨,又一想巧生也是孃的親生女兒,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做太過了娘會傷心的,就暫先放過他們,等以後再找機會。
她也明白了一件事,一個有些姿色的大齡剩女,走到哪都會招惹事端,這個家確實不能久住,可是出路在哪裡?
出宮時也聽說有的退役宮女年齡大了無親可依,又嫁不出去,就去求了官府安置,說不定會有女牢頭和教坊嬤嬤之類的空缺,好歹有一碗飯吃,長生心裡一陣惡寒,教坊嬤嬤不就是為官辦****充當走狗並培養人才嗎?還有面目可憎的女牢頭,她哪怕留在鄉間做老姑婆,也不願去操此業。
幾天後,周圍各村忽起流言,說是長生回家路上被盜匪攔路破了身,所以沒臉嫁人,還做出清高的樣子,其實是怕被人發現她成了破鞋。
所有這些話的起因不過是周王氏責備周厚純狠著心不去接女兒,害她在路上被壞人攔住,幸虧遇到貴人相救,這些話只有自家人知道,卻被人歪曲成這樣,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不用說,這也是那無恥的葛有德做的好事,長生雖不在乎這些流言,可是爹孃和周家其他人卻無法忍受,一時恨極他們之卑鄙無恥,暗暗發誓若有機會,定要報得此仇。
周厚純和周王氏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解釋了越描越黑,不解釋會被認為是預設了,又擔心巧生會被葛有德虐待,兩人雖發誓再不認這個女兒,她再不好總是親骨肉。周厚純還被周氏族長叫去詢問,回來後氣得臉色鐵青,再一次嚴令全家人再不許巧生兩口子踏入周家一步。
周王氏更怕長生嫁不出去,著急上火四處張羅長生的親事,無奈卻暫時沒有媒婆敢應承,長生已是風尖浪口上的人,略好一些的,哪個敢聘?
她深恨丈夫和長子狠心不去接長生,給別人造成了中傷她的機會,平日好脾氣的她這次真的氣極了,每日在家冷了臉不理他們父子倆。
這兩人大概知道自己做的太過份了,也沒臉在家裡呆,冬天土地上凍沒有農活可做,就每天不懼嚴寒特意起早多做一擔豆腐去外面賣,很晚才回來,回來後就去外面割草砍柴,儘量少在家裡停留,長生見他們為家這麼辛苦,怨恨之心倒淡多了。
其實她自己根本不在乎這些流言,前世裡哪個年輕女子不是肆意張揚著青春,誰會在乎別人一兩句閒話,長生也一樣。而且在宮裡八年,最厲害的是權勢不是流言,有了權勢什麼都可以震壓下去,長生從沒覺得一個人的一生會被流言毀了。
而且對方散佈流言就是想讓她嫁不出去,經過這段時間她越發明白,她不可能在這裡生活一輩子,更不可能在這裡嫁人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