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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過咖啡了嗎?”雖然電話不太清楚,但金還是聽出來是約翰遜嘶啞的聲音。當金回到他昨晚被轟走的地方時,約翰遜以自己那特有的姿勢在散落著一大堆報紙的房間裡迎接他。看那樣子,他大概已經起床一個小時了。 “你喝什麼?”約翰遜手裡舉著滾燙的咖啡壺,走近他問道。金說要奶油和糖。“我喝黑咖啡,”約翰遜一邊說,一邊給金倒了一杯。 接下來,拉里·金就要碰到所謂約翰遜療法了。 “嗯,過去我也是一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約翰遜站得離金很近,使他的眼鏡片都模糊了起來,“我知道一個人想要幹一番事業、自己做老闆的時候,卻又不得不給別人幹活,那是什麼滋味。你受過什麼訓練嗎?” 金說自己做過記者,約翰遜沒有什麼反應。“這一行錢很少。你應該去讀法律。這樣如果搞還想搞新聞這行,你隨時都可以回來,並且那時候你已經有學位了。” 金一直沒有完全明白,為什麼這位大人物會把他找來,向他提出這番30秒鐘、發生在天亮之前的父親般的忠告。但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的表現:一向不願受別人鳥氣的自己,很主動地替參議員把行李提到樓下,然後又回來問參議員,自己是不是還能幫他做些什麼。 就這樣,約翰遜不僅把一個冒犯他的人變成了聽他調遣的男僕,而且,還為自己的競選班子招募了一員干將。 曾經為肯尼迪總統撰寫過很多著名演說的西奧多·索倫森,在達拉斯刺殺案後仍在自己的位置上幹了一段時間。他曾經這樣描述過約翰遜的這種個人交往方式:在沒有準備好彈藥前,絕對不要拿起槍炮。換句話說,為了在一項法案上得到某位參議員的支援,約翰遜會花上好幾天時間,仔細研究任何能想象到的、能說動別人的因素。一旦做好準備,他就會裝作恰好遇上對方。對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擊中了他。 只要約翰遜使出這一招,很少有人不被擊中。保羅·道格拉斯是一位了不起的經濟學家、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參議員,有一次在討論一項議案時反對約翰遜,不過,他對自己能否抵擋住約翰遜的推銷很沒有信心,“我不走開,”他告訴助手,“他馬上就會來說服我的。” 偶爾有一些場合,約翰遜也會在沒有做好“家庭作業”的情況下,就實施他這套鼎鼎有名的療法。 拉塞爾·貝克以前是《紐約時報》的記者,他就曾親眼目睹過這樣的場面。1961年的一天,受報社指派報道參議院活動的貝克正站在大廳裡,這時約翰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進了辦公室。“你來,我一直在找你。我想告訴你,你是唯一最瞭解這裡的情況的記者,如果不是我,肯尼迪是不可能在這裡透過‘十誡’立法的……” 約翰遜一邊做著他的長篇大論,一邊在一張紙條胡亂寫著什麼,並且叫來秘書,把紙條給了他。秘書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把紙條交給約翰遜。在大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約翰遜對貝克的工作、他的記者才華進行了一番出乎意料的讚揚,貝克聽了感到非常驚奇。 後來,貝克從在他之後進入約翰遜辦公室的一個人那裡瞭解到,這位副總統在交給秘書的那張紙條上字跡潦草地寫著這麼一行字:“我是在跟誰說話?” 不論是當時還是以後的歲月,約翰遜成功的秘密就在於他有一雙珠寶商一樣的眼睛,可以看穿別人的自我。就像在道奇飯店時他不厭其煩地挨次向那些國會助手做自我介紹,到了50年代,這位未來的參議院多數黨領袖又同樣熱情滿懷地對他的同事們表示個人的關切。即使在他身為總統之時,他也依然採用這套深入他人內心深處的方法,來爭取別人支援新政以來最龐大、最具歷史意義的立法計劃,立法的內容包括醫療保險、民權、減稅和貿易擴張,等等。對於這個一貫堅持政治零售的人來說,這些里程碑式的立法就是對他的嘉獎。當最後的勝利即將來臨的時刻,約翰遜會拿出驚人的耐心和謙卑,逐個做議員們的工作。“肯尼迪總統會給五、六個人打電話,而約翰遜卻會拿來19個人的名單,一個個打過去。” 眾議院助手克萊格·勞普先生回憶說。這樣辛苦的零售最終得到了紅利:肯尼迪,這個想大幹一場的批發商在國會山處處受阻,而偉大的零售商卻春風得意。  
第一章關鍵不在認識誰而在想認識誰(6)
約翰遜勤於學習別人的成功經驗,對各種成功的訣竅,他都有強烈的好奇心。 “這個人的提升有什麼秘訣?”、“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會經常問這類問題。但這不是說約翰遜關心別人是因為他毫不利己專門利人。他不喜歡約翰·F·肯尼迪的弟弟、狂妄自大的羅伯特·肯尼迪,但這並不妨礙他本人擔任總統之後,暗地裡研究這位對手的每一個習性。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