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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單調,就像一杯白開水一樣。”周寧茜謙意地笑了笑。
他們一起在接待室的長凳上坐了下來。接下來是一陣沉默,似乎誰也不想提起那個話題。
“準備什麼時候回學校?”楚戈率先開口。
“下學期。我已經提交了復學申請。”周寧茜回答。她在她的哥哥曾經就讀過的大學唸書。
“哦,你最近……”
“心裡總是想起他。真的。”周寧茜說,語氣帶著一點淡淡的哀婉。“想起他最後一次打電話給我的情景。看,我的手機上還儲存著記錄。”她從包裡拿出一部磨損得厲害的愛立信手機,楚戈認出是她哥哥的淘汰貨,手機上還掛著一根女孩子們用來防搶的粉紅色的塑膠繩。
“那一次他好像特別開心,足足講了有十五分鐘。他讓我一放假就到W市來過暑假,不準去打工,他說這次會租一套好點的房子等我來。要帶我把W市所有著名的特色小吃品嚐一遍。然後在W市最炎熱的天氣開始之前,找一個地方最宜人的旅遊地點。但是,他又說,不許耽誤考試。如果周寧海的妹妹有一門課掛了,他的名聲可就毀了。”
楚戈默默地傾聽著,不準備打斷她的回憶。
“不久以前我又去看了他一次。因為不知道他的忌日究竟是哪一天,就選擇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那天天氣晴朗,有一點南風。我守候在他的墳墓旁百無聊賴地對他說了很多話。他沒有回答我,我能感覺得到,他的魂魄根本不在那裡,或許還沒有安下根來。” 周寧茜的語氣似乎有點兒哽咽。
楚戈給她遞過去一張紙巾。
“謝謝。你們沒有發現新的線索嗎?”周寧茜忽然話題一轉。
楚戈慚愧地搖搖頭:“暫時沒有。”
“如果我有呢?”
“有什麼?”
“新的線索。我發現哥哥留下來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用,因此就來找你了。”
新的線索?楚戈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興奮之情,他疑惑地看著她。這種情況對刑警隊員來說太普遍。很多未偵破案件受害人的家屬往往在事情發生很長一段時間後,還會回憶起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並且一廂情願地認定那就是破解整個案件的鑰匙。而當他們急急忙忙地把所謂的線索提供給警察時,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到底是什麼線索呢?”楚戈耐心地問。他想說不定所謂的線索能對她的心理起到一點安慰作用。
周寧茜看了一眼豎起耳朵聽著他們談話的小武警:“是哥哥的網上部落格。”
楚戈和周寧海相識有十多年了,他們的友情開始於高中時代。他們既是學業上的競爭者,又是籃球場上的親密搭檔。雖然天生熱情的周寧海朋友成群,但是他卻把沉默寡言的楚戈視作真正的知己。三年同窗生活很快過去,楚戈考上了W市的警官大學,而周寧海則如願以償地進了北京某著名高等學府的國際貿易專業。
從那以後,他們偶爾在暑假見面。當楚戈在警校逐漸適應艱苦訓練的同時,周寧海在大學裡生活得如魚得水,入校不久就成了校園的風雲人物。
他們同時畢業。經過大學生活的洗禮,周寧海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都市時尚青年,他的新潮作派把楚戈的木訥映襯得更為明顯。楚戈進了W市的刑警大隊,一呆就是七年。而周寧海——據楚戈所知,彷彿先是留在北京的一家事業單位,沒多久就跳槽到了一家新興的財經報社。這對於周寧海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因為沒過幾年這家報紙就如火如荼,名聲之大,讓周寧海本人都始料未及。但就算是如此,周寧海居然在報社全盛之際忿然辭職。然後他和幾個朋友承包了一本舊刊物,試圖利用原有的刊號,將其改版為時尚刊物。結果他們過低地估計了運營一家媒體所需要的資金儲備,最終失敗。他後來回到W市,和朋友合夥開公司,想把北京的經驗借鑑到W市,又因為水土不服,公司不久就關門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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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之血 第一章(3)
一年前,周寧海神秘地對楚戈說,他準備在W市隱居一段時間,偶爾給本市和外地的報紙寫幾篇財經專欄稿。從那以後,雖然在同一座城市,他們之間的聯絡卻越來越少了。一般來說,現代人的生存方式已經對11位數的手機號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朋友之間只要一直保持著電話來往,或者互傳簡訊,見不見面就無所謂了。然而,楚戈和周寧海之間連這種聯絡方式也漸漸地斷絕了。
一年之前,在六月的最後幾天,刑偵局接到了一起報案,一具男性屍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