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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財富的;他也不可能用會計學的方式破解她的暴富之謎。他只是一名刑警,只對鮮血和死亡敏感,並且本能地辨別得出死亡的不正常之處。
李璐女兒的溺水事故已經過去太久,調查起來恐怕會有麻煩。而發生於11年前的車禍卻是有宗可查。現在,案卷就放在他的桌上。
撒旦之血 第七章(2)
案卷並不複雜,楚戈花了半個小時就讀完了全部內容。一股失望之情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
這是一場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1995年的10月22日凌晨,江左交警大隊接到報案,說在城區外環一條偏僻的側路發生了交通事故,一輛東風大貨車將一男子軋死。交警來到現場,大貨車已經杳無蹤影,只留下馬路和草叢之間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車輪是從受害人的上半身斜著碾壓過去的,受害人當場死亡。第二天,死者的姐姐前來認屍,證實了死者的身份,是鑫路汽車租賃公司的員工。交警按照交通事故給死者家屬出具了死亡證明。
車禍案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楚戈心想,他抽空給自己泡上了一杯袋泡茶。想必周寧海在一年以前已經把這段故事瞭解得一清二楚了,說不定還用他的生花妙筆寫成了李璐的人生經歷中的一段感人的篇章,並且藉機闡發一段充滿對商道和人生充滿感悟的評點,正如他在《財富人生》別的篇章裡所做的那樣。依照周寧海的想法,筆下人物的失敗比成功更有價值,表現成功者曾經遭受的挫折也遠比渲染他們成功後的志滿意得更能引起讀者的共鳴,畢竟,絕大多數的讀者都不過是芸芸眾生。
想到這裡,楚戈“啪”地把材料塞進了抽屜裡。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楚戈又想。周寧海發覺李璐創業時的寒愴與無經驗與她日後的飛黃騰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種對比之大超越了人的想象,大得讓周寧海對她的成功神話產生了懷疑。他懷疑她究竟能不能在短短的十年時間內合法合理地積累如此巨大的財富,於是他沒有寫下這一篇章,而是踏上了繼續調查真相的道路。
楚戈忍不住又把材料從抽屜裡掏了出來,重新瀏覽了一遍。
這一次的閱讀讓楚戈在腦海裡描繪出了11年前那起車禍案的畫面:
那是一個寒冷的10月的秋夜。一陣寒潮正掠過整個W市的上空,它使氣溫驟然降低,卻沒有給城市帶來雨水,夜空反而比平時更加明淨,幾顆星星在天幕上顫動不已。
江左派出所副所長駕駛著一輛警車匆匆趕往事故現場,警車沒有點亮警燈,也一路暢通無阻。此時已經臨近子夜,路面上車輛稀少,事故發生的路段由於位置偏僻,更是一片死寂。
報警電話是兩個路人在半個小時之前打來的,他們說看到有一個路人遭到一輛貨車的碾壓,當場死亡。副所長猛打幾下方向盤,將車開向了他們所說的地點。
隔著老遠,他就看到了橫亙在路面的屍體,也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這時,周圍闃靜無人,目擊者早就不再守候在現場,更不可能有什麼旁觀者。除了警車的燈光,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光亮。他緩緩走近,發現場面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受害人頭顱破裂,像個被壓扁的西瓜一樣汁水四濺,他整個上半身血肉模糊,腰以下的部分還算完整,都浸泡在血泊中。
副所長勉強能辨認出這是一箇中年男子。當他俯下身去仔細檢視的時候,發現他右手的中指還在輕微地顫動。雖然他憑藉自己的經驗判斷出這人已經沒有救了,但是還是打電話聯絡了救護車輛。
這時,屬於交警大隊的另一輛警車出現了,兩個交警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們或許對寒流的威力估計不足,只穿著單薄的警服,一下車就凍得直抽氣,恨不得馬上返回到警車中去。
“目擊者呢?”一個交警嘀咕著。
“不見了。不過他留下了電話號碼。他說因為目擊距離比較遠,肇事車逃逸的速度也極快,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記下車牌號碼,連肇事車的特徵也沒有看真切。”張隊說。
“見鬼了。又一起逃逸案,查不出來又不好交差。”或許是因為沒有外人在場,另一個交警直言不諱地說。
在等待急救車的那段時間裡,前一個交警對死者的隨身的物件進行了例行檢查。他把手伸向受害人的衣服口袋,動作小心翼翼的,以免被被鮮血沾上。他掏出了一部呼機和一沓名片。副所長把頭湊了過去,看見那沓名片最上面的幾張姓名各不相同,下面整齊嶄新幾十張卻都是一個人的。名片上的名字是魯順平,地址是本市一家鑫路汽車租賃公司的員工,名片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