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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不是傻瓜,總不能等到兩路宋軍合兵一起,共同攻城。提前消滅一批,就是最好的選擇。
金人是這麼打算的,韓世忠也想先給金人迎頭一棒。
這麼安排簡單直接,他的選擇餘地也更大。
畢竟高階的戰法,都是樸實無華的。
“既然折知府這麼說了,俺自然沒話講。不過俺想說一件事,金人狡詐,俺擔心他會挾持將士的家人,逼迫他們投降。折知府務必要約束部下,給大傢伙講清楚,跟金人之間,你死我活,要是投降了,不但救不了家人,反而會害了自己。”
“相反,併力向前,死戰到底,或許還能重創金賊,戰後大可以用俘虜換回家人,重新團圓。不然朝廷也不會放過逆賊。”
韓世忠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不經意間,露出了腰上的玉牌。
“折知府,還真有件小事,關乎俺的。官家剛剛降旨,讓俺擔任樞密使,總攬軍權,節制文武。”
折可求嘴巴張得老大,傻傻看著韓世忠,話都說不出來。
“官家恩遇武人,天下英雄豪傑,以死報國,區區金賊,不是大宋的對手,誰要是存了二心,那才是愚不可及!”
韓世忠斷然說道,隨後立刻換了副面孔,衝著折可求笑道:“前輩以為晚生所言如何?”
折可求咧嘴苦笑,潑韓五啊,你怎麼還有臉問我?
如果沒有樞密使,沒有節制文武的旨意。以折家的地位,真的可以不在乎韓世忠這個暴發戶。
可問題是現在的韓世忠,已經非比尋常,不光是在軍中,哪怕在朝堂上,那也是舉足輕重,能夠跟那些宰執相公分庭抗禮。
先是謙卑老實,防止驚到自己,一旦下定決心,就換了面孔,把身份亮出來,警告自己,不要有其他的心思。
真有你的!
“韓相公所言極是,下官銘記於心!”
再一次聽到了韓相公三個字,韓世忠嘴角上翹,心情大好。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在折可求的陪伴下,韓世忠出了大營,接過已經吃了草料,稍作休息的大黑馬,韓世忠翻身上去,打馬如飛,消失在了折可求的視線裡。
從潑韓五變成了韓相公,這傢伙還真是有點東西了。
其實擔心折家軍會不會投降,在目前看來,的確有點多餘。但是有一點,那就是折家可能出工不出力,甚至跟金人暗通款曲。
而韓世忠的這一趟,算是徹底掐死了這條路。
甚至他低聲做小,弄得折可求不但要出力,還要竭盡全力,拼上這條性命!
返回大帳,折可求取出了粘罕的書信,他想給撕碎了燒掉,不留痕跡。可轉念一想,破門之仇,豈能不了了之!
折可求展開信,狠狠啐了一口濃痰,而後裝回去,讓信使快馬加鞭送回去,還囑咐信使,務必讓粘罕親自拆看。
做好了這些時候,折可求立刻下令,要求全軍北上。
相比起折家軍的大動作,韓世忠這邊就安靜了許多。
在他自身前往折家軍的時候,劉錡就已經指揮人馬,向汾河以東靠攏。等韓世忠回來,已經走了五十里。
八萬大軍,能保證速度秩序,除了將領給力,也表明士兵訓練有素,士氣高昂,人心可用。
這些都是接下來勝利的依仗。
“劉錡,你讓弓弩手在外,依次佈置長槍兵,刀盾手,防止金人來襲。再讓劉晏的騎兵一分為二,輪番警戒,不許懈怠。還有,你告訴下面,多趕製硬木箱子,準備鐵索,再收集一些漁船木筏。”
劉錡點頭,“我明白,是用來搭建浮橋,渡河之用!”
韓世忠大笑,“你辦事,我放心了。”說完韓世忠從馬背上下來,跳上一輛板車,身下是稻草,身上卻是御賜戰袍。
少時,鼾聲大作,原來他已經兩晝夜沒休息了,接下來又有一場大戰在等著,必須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戰場之苦,常人又何曾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