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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模模糊糊是個人影,似正拉著她往上游。意識到是有人來救,她頓時精神一振,跟著向上游去。靠近水面時周圍漸漸亮起來,依稀認出那人正是楊守一。見他既來相救,顯然並未存心害人,同息法自然也應是當真傳了的,頓時定下心來,眼見水面將到,正歡歡地往上游,忽覺楊守一停了下來,她訝然望去,唯恐他使壞,先飛快抽出了手,卻見他嘴巴一開一合,竟說起話來,語速極慢,張嘴後微微一頓,才將嘴裡的水連同話語一同吐出來,倒似魚吐泡泡,瞧得秋往事又是驚奇,又覺有趣,幾乎要發笑,忙用力憋著,連那在水中扭曲變形一字一字傳來的古怪話語也未有心思聽清。楊守一見她神情古怪地眨著眼,知道什麼也沒聽見,只得指指她又說一遍:“習慣了?”
秋往事聽著他的聲音似是吸飽了水的幹藻,一團團又松又沉,大覺奇異,一時顧不上管他話中意思,也吐著水泡想學他說話,只是嘴一張水便灌進來,心下一慌便“咕嘟”吞了下去,只得忙又閉緊了嘴不敢再試。楊守一見她安分了,才又問一回:“習慣了?能透氣了?”
秋往事經他一問,這才想起已在水中泡了多時,口鼻自然未在呼吸,卻已沒有了先前的憋悶,也不知胸中氣息自何而來,總之圓轉如意,充沛不絕。她心下大喜,也不敢去想究竟是如何做到,唯恐一想便又失了靈,急急忙忙趁著效用尚在往下游去。楊守一跟在她身後,不片刻已到了甬道口。水底已是甚黑,甬道中更是不透一絲光,既深且靜,幽幽地不知何處是底。秋往事饒是膽大,也不免有些發憷,回頭看看楊守一,想要他走在前頭,楊守一卻已游到她身後,搭著她肩膀,一字字吐道:“老朽入微不能與同息共用,睜眼瞎一個,靠丫頭領路了。”
秋往事心下暗罵,卻又沒法回嘴,只得衝他“噗噗”地吹了一串泡,靜了靜心思,一頭鑽入甬道中。甬道低矮狹小,雖氣息無礙,秋往事仍不由感到憋悶,加快了速度只想快快透過。道中筆直,摸著牆,踩著地,行進倒也容易,壓根不需什麼入微法。她覺出楊守一攀在她肩上幾乎讓她揹著走,不免來氣,正想回頭瞪他一眼,忽微覺有些異樣,停下腳步靜聽片刻,卻只有一片死寂,疑心或是錯覺,便接著往前行去,心上卻終究多崩了一根弦。遊不多遠,異樣之感忽再次生出,她頓時警覺,知道必有不妥,停下等了片刻,忽覺面上似被水波輕輕一撞,雖然微乎其微,卻仍叫她心下一跳。此處河床寬闊平坦,河底水流本已甚緩,甬道中更是一如死水,毫無波瀾,他們停下之後,攪動的水流也已平息,此時這突兀的水波是自理應空無一物的甬道深處而來,卻不知是因何而起。耳中忽又聽到“嗵”地一響,似是貼著甬道石壁傳來,鼓盪著水波徑直撞入耳中,沉悶而空洞。她嚇得一縮手,驚魂不定地呆了片刻,又聽“嗵嗵”之聲接連不斷地傳來,時輕時重,時緩時疾,一時在左,一時在右,一時卻又從頭頂傳來,似是有什麼在看不見的黑暗深處不斷亂竄,撞擊著石壁,雖極輕微,似在甚遠處,卻越發吊得人用力去聽,心上的弦也越崩越緊,幾欲斷裂。秋往事先前還疑或是什麼大魚,這會兒卻知道不是,只覺毛骨悚然,早已適應的水溫似忽又變得冰涼起來,幾乎凍住渾身血液。正自緊張,貼著耳邊忽又傳來一個扭曲的聲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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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嚇了一跳,猛然躍開。楊守一忽然失了她蹤影,又用不得入微法,一時也有些緊張,一面四下摸索著,一面問道:“丫頭,怎了?”
秋往事也已省起剛才發問的是他,知他恐怕還未聽見前方的異響,便游回他身邊,抓起他手在掌中寫道:“前頭有東西。”
楊守一微微一怔,問道:“什麼東西?”
秋往事搖了搖頭,想起他看不見,又寫道:“不知,似是活物,個頭不小。”
楊守一也有些訝異,心想這水道中除了能有兩尾魚還能有什麼別的活物,只是瞧秋往事十分緊張,知她也非一驚一乍之人,恐怕當真有些不尋常,一時卻也了無頭緒。
秋往事在水中畢竟不似岸上踏實,方才下水前為免累贅又只留了一枚鳳翎在身,想想還是穩妥為上,便寫道:“先回去,備了螢燈再來。”
正待往回遊,楊守一卻拉住她,說道:“等等,老朽看看。”
秋往事一愣,正待問他怎麼看,卻忽覺他心跳明顯急促起來,當即猜到他多半是一時憋氣,停了同息法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