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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能撐多長的時間。
“靈力不錯。”看著枝條生長的速度,迦若眼中露出一絲讚賞,然而看到阿靖臉色灰敗的程度卻再也無心說別的,手一劃,彷彿無形長刀裂空,結界上鳳凰樹大片被攔腰截斷。
弱水身子一顫,血絲沁出嘴角,然而毫不放棄,手掐心訣唸的更加迅速。
“弱水,讓他進去。”陡然間,迦若背後的蕭憶情發話了。錚然一聲,是夕影刀入鞘的聲音——聽雪樓主看著祭司的背影,許久許久,終於收斂起了眼裡的殺氣,淡淡吩咐。
“冥兒?”白衣祭司一掠而入,推開弱水扶住了阿靖的肩,手指迅速的探上緋衣女子肩頭的傷處、檢視。那裡,傷口的血已經變成了詭異的綠色,阿靖的臉籠罩在一片灰色中,那片灰色彷彿是活了一般,由肩往額慢慢地延伸過去。
“都是……都是我們不好。”弱水一見靖姑娘如此臉色,心中知道要不好了,毒已經蔓延過了印堂,只怕是師傅此刻前來也是迴天乏力。她又是焦急又是後悔,再也忍不住驚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如果不是為了救燁火師妹,靖姑娘…靖姑娘也不會受傷。”
迦若的眼角掃了一下旁邊昏迷的紅衣少女,顯然認出了那巖山土司的女兒,然而他的顏色卻更冷:“如果冥兒出了事,你們這些微末性命拿一千條來抵也不夠!”
再也不理會旁人,他摘下了額環上的寶石,握在手中,按著阿靖肩膀上的傷處。
月光照耀著他,恍惚間、手心那塊月魄的光芒竟似乎穿透了他的手,照得祭司的手掌猶如透明。更奇異的是、彷彿那片死灰色被什麼力量牽引住了,停止了往緋衣女子的額頭蔓延——與此同時,迦若蒼白的手上、升起了一絲奇異的黑色,慢慢順著他手臂伸上去。
知道對方對於阿靖沒有任何敵意,蕭憶情在一邊看著沒有阻止。
然而,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眼睛裡有光芒一閃:他也看出來了,那是在療毒——迦若是在借用月魄的力量,將阿靖體內的屍毒慢慢轉移到自己身上!
看著那一線黑色,彷彿小蛇般蜿蜒著沿著迦若手肘往上延伸,蕭憶情垂下眼睛,許久才輕聲問:“如何?”
迦若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更加白的如同透明,他輕嘆一聲,放開了手:“不樂觀。我自身無法化解屍毒,只能分掉她身上的一半毒素,暫阻毒性入腦。”
他放開手時,阿靖臉色已然好了一些,死灰漸漸從臉上淡去,呼吸也開始有規律起來。
白衣祭司將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騰出手將檀木的護身符重新掛回她頸中,在繩子的斷口打了個結,皺眉:“你們怎麼可以這麼不小心?”
聽雪樓主忍不住一怔,忽然唇角有了一絲笑意——
“哦……呵,看我說了些什麼?”迦若立時也知道自己這句話的可笑,抬頭看著蕭憶情,蒼白的臉上同時有苦笑的意味,搖搖頭,將阿靖交給呆在一旁看的摸不著頭腦的弱水,站起身來,“別的以後再說——我們先得料理了那隻噬主的血鬼降,不然冥兒體內的毒會無止境的發作。”
蕭憶情回頭看著河邊,那裡空空蕩蕩,連被他們合力截斷的血鬼降下半身都不見了,顯然那隻逃出去的鬼降已經複合。
迦若看著河灘邊上那一灘狼藉的血肉,眼色慢慢嚴肅起來:“那隻鬼降已經反噬了宿主,它的力量如今該驀然強了很多——要趁早除去它,不然沒有了降頭師、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控制它了!不但對於我們拜月教,對於你們也一樣是禍害。”
蕭憶情點點頭,雖然對於這些術法並不瞭解,然而他心裡也對於那隻鬼降的厲害頗為忌憚,便想向著血腥味飄逝的方向追去。
然而,想了想,有些遲疑的,他轉頭看著結界中的阿靖。
白衣祭司已經振衣而起,同樣遲疑了一下,折下一根鳳凰枝來,繞著三個女子重新畫了一道結界——枝條劃過的土地上透出奇異的銀光,彷彿月色凝聚。
“別亂動,在這裡等著我和蕭樓主會來。”迦若最後合攏結界,將樹枝插入土地,迅速變為一顆茂密的鳳凰樹,蓋住結界中三個女子,淡淡對唯一還有神志的弱水吩咐。
然而弱水頭一揚,看也不看這個敵方的人,只是詢問的看著聽雪樓主。
蕭憶情一直沒有動,在迦若畫結界的時候也沒有阻止——阿靖生死只在一線之間,這種時候如果再懷疑什麼、只怕會延誤了時機。
何況,不知為何,看著迦若,聽雪樓主忽然覺得將阿靖的生死託付於他、都是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