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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石閘前垂首漠然而坐的緋衣女子,看著她額上流下的血,看著如鐵一般矗立在湖底盡頭的閘門,忽然咳嗽了起來,問:“明河教主如何了?”
“也完結了。”孤光的回答淡漠而簡單,“她失了魂魄。”
“哦……”聽雪樓主咳嗽著,望向那道隔斷陰陽的閘門,目光復雜的變幻著,驀然輕輕嘆了口氣,“她若是這樣,就枉費了迦若這一番苦心了——”頓了頓,彷彿下了什麼決心,蕭憶情轉過頭,對身邊的拜月教左護法緩緩道:“請你將這句話轉告給你們教主——”
“告訴她,迦若真正害怕的、是他自己。
“所懼怕的、並不是聖湖底下那些怨靈。永遠封印那些惡毒的力量,雖然是他的夙願,卻不是他採取如今這樣慘烈計劃的原因——
“他怕內心裡青嵐記憶和感情的復甦和侵蝕……他其實已經分不清自我和外身了。他害怕再這樣下去,然而又無法控制——然而,明河是他傾盡一生之力守護的,他怕最後這樣身不由己的轉變、最終會成為對她無可挽回的最大傷害。
“所以在‘青嵐’的記憶完全侵蝕內心之前,他選擇了永閉地底。
“那是他最後能做的、唯一的‘護’了。
“我也不得不佩服他……雖然他幾可為我這一生至今遇到最強的敵手。然而他內心精神力的強大、連對於自己都毫不容情,卻是讓我甘拜下風。”
聽雪樓的主人緩緩說著,語氣不驚輕塵——這個以迦若為最強對手的人,此刻說出的話卻彷彿是他畢生唯一的知己。看著孤光震驚的眼神,蕭憶情唇角卻浮起一抹悲憫的笑意,微微頷首:“你去把這些話告訴你們教主——告訴她,迦若是多麼的希望她能夠無憂幸福的活下來——若理解他捨棄她永閉地底的原因,她便該好好活著。”
“其實,他已盡力——然而想不到依然無法護得明河周全。孤光,希望你能比我們都強些,能好好守住你需要守護的人。”一邊說著,聽雪樓主一邊已經緩步走下神廟廢墟的臺階,遠山上吹來的清風掠起他的髮絲,看向聖湖底下累累白骨中那一襲緋衣,他的眼睛有了無法言表的悲痛的意味。
然而聽雪樓的主人只是徑自走下祭壇,對著臺階下侍立一邊的碧落、淡淡吩咐:“已經發訊通知鍾老那邊了麼?要他們先不要拔營走人,今晚我們兩人就隨他們一起返回洛陽。”
“我們兩?那靖姑娘呢?”碧落怔了怔,脫口問。
“她不會跟我們一起回去了。”蕭憶情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慘痛,然而在下屬面前立刻被掩飾住,只是淡淡道,“由她一個人留在南疆吧。弱水和燁火畢竟不是門下弟子,她們什麼時候願意走由她們自己決定——拜月教不會為難她們。我們走自己的好了。”
“……。是。”震驚於樓主此刻的從容鎮定,碧落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蕭憶情。”站在祭壇上,看著拂袖離去的聽雪樓主,終於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然而,在看到白衣樓主應聲回頭時,孤光彷彿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似的,頓了頓,終於輕聲問,“你真的要放棄了?”
“由不得我不放。”聽雪樓主微微咳嗽著,清俊的臉上忽然浮現出深深的疲憊,長嘆一聲,“這些年…這些年,想要抓住的那隻手總是我伸出的,她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推開。這一次,不由我不放手了——我怎麼和青嵐比?他已經死了,我怎麼能再和不知道算是迦若還是青嵐的那個人相比?”
他再度咳嗽起來,然而卻是笑笑轉頭,將手巾收起:“何況,一直伸著手,我也累了。”
看著他重新轉過身去,孤光的眼神投降湖底白骨中那一襲緋衣,忽然訥訥道:“那個十年來撐著她的柱子倒了……你如果這時候也放手,她、她恐怕就完了。”
“孤光。誰也救不了誰的。”不等青衣術士的話說完,蕭憶情的語調卻是淡然的響起,聽雪樓主站在臺階底下回眸反顧,神色冷如冰雪,“人必須自救。”
――――――――――――――――――――――暮色籠罩大地的時候,聖湖底上卻是一片火光,宛如紅蓮盛開。
“抱歉,無法識別出令堂的骨殖,只能在一起一同火葬了。”將所有的白骨攏在一起,搭了一個個塔形的堞堆,孤光看著白衣樓主執著火炬,俯下身點燃了白骨下的木材。火烈烈燃燒起來,由下而上透了上去,將那一堆堆的骷髏吞沒。
夜色裡,那些火堆宛如一朵朵蓮花。焚盡三界邪惡的紅蓮烈焰。
燁火尚未從悲痛中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