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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他恢復了行動能力,飛奔回斷崖——他循著來時路回到那個竹樓下,卻已是人去樓空。裡面的東西都按照他離開時的原樣擺放著,顯然主人離去時也是匆促的。
他踏遍大青山,卻尋不到小妗,更尋不到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幻花宮。苗疆人地生疏,大小教派林立多如牛毛——以他個人之力,待得他一一查過去,恐怕再見小妗也要十多年吧?
山萬重,水萬重,然而,山長水遠知何處?
他江楚歌的人生是由無數的絢麗紅顏編織而成,然而,早已習慣了笑謔遊戲紅塵的他,卻錯失了一生中可能再也遇不到的那一點“真”。
―半夜時分,他終於醒了。頭痛欲裂,宿醉後,感覺內心底只殘餘灰燼。然而,不等他有力氣想起什麼,卻聽得身邊有人冷冷問了一句:“小妗死了麼?”
他彷彿被利劍刺中一樣,驀的抬頭,厲聲反駁:“誰說的!小妗沒死!她不會死!”
然而一抬頭,看見桌邊坐著的女子,碧落轉瞬呆了呆。
靖姑娘。
在桌邊慢慢放下酒杯的,居然是聽雪樓中的女領主。
他陡然想起今日是領主前來視察剛攻下的幻花宮的時候,他已經接到了迎接靖姑娘到來的指令,然而,大醉之下,他居然忘的一乾二淨。
然而四護法之首的碧落只是冷冷看了女領主一眼,沒有道歉的意思:“小妗沒死!誰說她死了!”
舒靖容也沒有說什麼教訓屬下的話,她的手挑著斷了的琴絃,忽地冷笑起來,厲叱:“既然小妗沒死,你不去找她,在這裡喝什麼酒!”
碧落一凜,醉意朦朧的眼裡,陡然也有清醒的雪亮光芒閃過,他的手陡然抓緊了頸中那個錦囊。
那朵淺碧色的躑躅花,似乎刀一般刺痛他的心——為了找到小妗,為了藉助聽雪樓的力量踏遍南疆,他不惜屈身在蕭憶情的麾下。然而,如今他終於攻入了幻花宮,卻遍尋不到小妗的影子。
“她一定沒死……一定沒死。我要去找她。”彷彿在說服自己,碧落喃喃的一再反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把小妗找回來。”
阿靖嘆了口氣,手一掃,將所有的酒器都掃到了地上,一片刺耳的鏗鏘:“那麼,就不要喝了!跟我一起去幻花宮走一趟。”
―今夜是滿月。月光下,蒼茫海一片蒼蒼莽莽,銀白如霜。
機關開啟,一級級的石階從湖水中無聲無息的升起,一直鋪到湖心停駐的船邊。
穿好了緊身水靠,聽雪樓的女領主也不由看著那通向湖底的臺階搖搖頭:“這麼隱秘所在啊……”她由船頭走入水中,足尖剛落下,發覺石上每一級都有一個石雕的凹槽,槽上有金屬釦子,正好容足踏下,這樣一步步下去,人居然可以穿著水靠在湖底沿路“行走”。
碧落沒有說話,跟在她後面——如果不是為了尋找小妗,他恐怕不會如此費盡心思翻天入地的尋找到這樣隱秘的地方。可是……即使他來到了幻花宮,卻居然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小妗的蹤跡。
阿靖沒有再說話,因為此時她已經緩緩的“走入”了水中。
那一條從水底延伸而出的石階彷彿長的看不到盡頭,然而兩人都內力深湛,內息悠長,沒有多少時間就走到了湖底,然後感覺石階穿越了什麼,又開始往上走。
“嘩啦”一聲,阿靖感覺到周身壓力一減,石階上升,原來已經從水中走出。
剛一出水,還沒有將貼身水靠換下,眼前陡然卻是一晃。阿靖下意識的在強烈的光線下閉了一下眼睛,然而隨身帶的血薇卻是錚然彈出了劍鞘,橫在身前。
“靖姑娘,這裡是他們的聖殿。方才我們已經走過他們的水底神道。”大護法碧落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阿靖的手指慢慢鬆開,睜開眼,習慣了室內輝煌的光線——
從水底拾級而上,展現在眼前的是蔚為壯觀的石窟建築,圓拱形的窟頂上雕刻著繁複的藻井圖案和經文,石柱上盤繞著奇怪的植物和動物花紋。四壁上都有開鑿出來的巨大神龕,上面比真人還大的塑像在繁密的火炬下,石雕的臉上浮現出奇異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便是幻花宮的入口聖殿。從蒼茫海的水底石階下走上來。
阿靖沒有說話,逡巡的看著四壁——已經有聽雪樓駐入宮中的弟子上來迎接,她不做聲的將水靠換下,交給一邊的下屬。有些感慨地問了一句:“這般難攻的地方,你如何能帶人大舉攻破?”
碧落沒有說話,顯然是忙著想進去繼續搜尋,只是淡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