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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一偏,別過眼去。
不再說什麼,黎蕁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開玄冥內寢的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很安靜,整個屋子裡只有一張素色的床和一桌一椅。
玄冥蒼白著一張臉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張大床上,胸膛沒有一絲起伏。
避開他的傷口,她慢慢靠在他胸膛上,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來,那麼微弱的呼吸她要凝了神去聽才能感受到跳動的痕跡。
直起身來,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隔著空氣描摹他五官的輪廓,一眉一眼,一音一笑,都是她前世(暫且稱二十一世紀的童時為她的前世吧)就開始追逐的一切。
這些天,她在心裡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如果那天能重來一次,她還會不會那樣做,可是想了許久,她也沒能想出答案來。
這個世界上多到無處不在的時間從來都不給人往回走的機會,就算自己在夢裡回去過,那些從前沒有得到圓滿答案的事情,從來一遍的話,很多時候,我們依然交不出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來。
時間,它只會施與人無限的未來。
七天,玄冥整整睡了七天,黎蕁也在這裡足不出戶的守了他七天,她既盼著他醒來,又不願他醒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妘彎彎就像一根魚刺,死死的卡在他們共同的心口上。
她是為了蜚廉,他是為了他的歉疚感,她決不會就此罷手,他決不會任由她傷害妘彎彎,他能想到的解決這事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為了讓她洩恨,為了護妘彎彎周全,他心甘情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期間,鍾漓涯來了好幾次,不過她覺得很奇怪,子初竟然沒跟著鍾漓涯一起來,兩個人都是分開來的,子初和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不過她現在已經心力交瘁了,就沒想太多。
姑蘇奕幾乎是每天都會來,畢竟要給玄冥的傷口換藥,其實神仙受傷並非像凡人所傳的那樣,他們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生靈,像玄冥這傷,要想養好,除了輔以必要的仙靈之氣的療法,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他司膳藥神那神藥圃里長出來的草藥。
到底是藥香之家出來的,除了詢問玄冥的情況,他還是和顏悅色的囑咐了黎蕁幾句。
“你本就是個凡人,靈力修為不夠,不用那麼拼命給他輸太多,他現在還很虛弱,輸多了也是浪費。”
“哦。”
關門的檔口,他又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好好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吧,這裡沒有鏡子,你去外面的潭水邊看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了?我可不想治好他再來醫你。”
“嗯。”
姑蘇奕走後,她又坐回了玄冥的床邊,一直到夜幕降臨,玉一般的月亮撲進視窗來,她才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向著月色踏去。
九重天上的白晝極長,黑夜卻稍逝即縱,大概是昴日星官覺得只有這樣,那些仙神才不會因為漫漫長夜太無聊而做些出閣的事情來。
“阿蕁。”玄冥其實早就醒了,不過,他沒敢出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麼,直到他偷偷睜開眼,看見黎蕁獨自站在窗前抱著自己的單薄身影,那麼濃重的悲傷,覆蓋了他的雙眼,也覆蓋了他的心。
不過,那個人說,這一切,這一切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在真相大白之前,都才剛開始,若是他們走得過去就是皆大歡喜,走不過去,就凶多吉少。
“你醒了?”黎蕁聽到熟悉的聲音喚她,壓下心裡的激動,轉過身向他走去。
“嗯。”
這一句話落下,殿內沉默了許久,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該死的沉默,不過,好像說什麼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一個你字,為沉默又增添了不少的尷尬,黎蕁暗暗的想著,從前無論哪個時候她賴在他身邊,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從來都不會如現在這樣不自在,也許,有些東西已經隨著人事,環境的不斷變化,而改變了,執著如她,現在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該如何做了嗎?
玄冥第一次見黎蕁的時候,她身子還算得上比較結實,可現在呢?他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形,心疼卻又毫無辦法,自從苴麻仙和任莫憂辭世後,接著後面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她不過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承受這麼多呢?
“你身子感覺怎麼樣了?”
“我沒事兒了,別擔心。”
又過了良久,黎蕁從嘴裡蹦出來一句:“那天在朝九殿上,謝謝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