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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再學,想要把算題徹底弄清楚。
他到家的時候孫九娘不在,他也不甚在意,自己取了玫瑰滷子給同窗衝了一碗,然後便把客廳中的茶桌隨意收拾起來,給同窗騰了個地。
他的同窗今歲十三四歲,家中倒是頗有些來頭,不過他頗為平易近人,同鄭欣年這般的凡俗學子也很和善,往常都能一起讀書學習,鄭欣年同他關係很好。
待得兩人落座,同窗就把書包放到茶几下面,開啟書冊給鄭欣年講解起來。
兩人一說起學業來,立即有些熱火朝天,待得最後一題講完,同窗往後一仰,正要伸個懶腰,就聽噗通一聲,放在手邊的玫瑰滷子被掀倒。
玫瑰色的汁水頓時四散出來,鄭欣年跳起來,立即尋了抹布來擦,邊擦邊唸叨:“雲哥兒,你的書沒事吧。”
楚雲清雙手舉著書本,他疊聲說:“無妨無妨,你快擦乾淨桌子,我腿上都溼了。”
兩個少年一頓忙活,才最終把茶桌擦乾淨。
楚雲清懊惱道:“都說不叫你忙,你非要弄什麼玫瑰滷子,這下好了,回去我娘又要念叨。”
“這個能洗掉,”鄭欣年倒是不緊張,他笑說,“貴客上門,哪裡有不招待的,失了禮數我娘也要念叨。”
兩個少年拌了會兒嘴,待到天色擦黑,外面小廝來催,楚雲清這才拎著書包告辭。
鄭欣年出門相送,打頭就看到自己母親匆匆歸來,楚雲清少不得停下見禮,待到寒暄完了,母子兩個才進了房門。
樓上兩個租戶因晾曬衣物之事鬧了口角,吵得驚天動地,孫九娘剛送了沈憐雪母子兩個走,便就匆匆上了樓。
但她心中惦記那玉佩,總擔心放在桌上不甚穩妥,因此簡單調停之後,立即下了樓。
卻未曾想,她一回來,就看到兒子領了同窗進家,這會兒準備走了。
待一進門,孫九娘就立即奔著茶桌而去。
結果左找右找,連帶著那玉佩外面的香囊都不見了。
孫九娘臉色驟變。
見母親變了臉色,鄭欣年也頓時有些緊張:“阿孃,怎麼?”
孫九娘嚴肅問他:“我在桌上放了個荷包,你可瞧見了?”
鄭欣年閉了閉眼睛,仔細回憶一下,之前茶桌上似乎確實有個荷包。
“有的,當時我收拾到邊上,應該就在這裡。”
他指了指收拾的位置,可那上面只有幾份文書,旁的什麼都沒了,鄭欣年立即白了臉。
“剛剛,”鄭欣年說,“剛剛玫瑰滷子灑了,我忙著擦桌子,可能碰到此處,也不知是否擦拭桌子時掃落。”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同母親一起爬跪在地上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孫九娘已經急得冒了汗,她果斷難道:“剛你那個同窗,是不是禮部員外郎家的公子。”
鄭欣年很聰慧,憑藉自己考入丹鹿書院,丹鹿書院中大凡官宦人家的子弟,鄭欣年這樣的凡俗百姓反而比較少。
他是個平和性子,小小年紀便端方有度,便是普通出身,在書院中也不覺低人一等。
他只不過是去讀書的罷了。
鄭欣年聰慧,學習課業也是一頂一得好,同幾個官宦弟子關係竟都不錯,甚至像楚雲清這般的高門公子也喜同他一起讀書。
他來過鄭家幾次,孫九娘見過他,知道他的來頭。
鄭欣年點頭,他想了想,道:“興許是落在雲哥兒書包中,明日上學我問一問,讓他回家尋一尋。”
孫九娘閉了閉眼睛。
她長長嘆了口氣,低聲說:“那是你沈嬸孃的東西,我看那樣子,興許很有些來頭,就怕給她惹禍。”
鄭欣年年紀雖小,卻早早跟著母親一起頂門立戶,他並非萬事不操心的頑劣少年郎,小小年紀端是聰慧端方,想事也極為仔細。
他立即道:“娘,是我的過錯,我應當把茶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不應當草率為之。”
“明日我會同雲哥兒說,若是夾帶至家去,且讓他儘快取回,也不得同任何人說起此事,若並不在他家,我便同娘一起去給沈嬸孃請罪,玉佩丟失是我一個人的過錯。”
孫九娘並不會溺愛孩子,且她膝下的是個兒子,男子漢就要頂天立地,自己的事自己當,她不會替兒子出頭。
孫九娘深吸口氣:“好,便就如此,娘也會把這玉佩的錢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一旦玉佩丟失,孫九娘是一定要賠償給沈憐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