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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人,還有我的家人、兄弟姐妹,要是我一個人,我就豁出去了,和他們打這場官司!可我的家人怕被牽連,他們是要名聲的,我的父親、家人都是有名望的,他們不同意我和媒體打官司,他們要我忍受。魯迅先生不是有這樣一句名言嗎:沉默就是最大的蔑視!唉……”雨潔嘆道,“可我此刻有一種刺骨的感覺,我現在更像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沒辦法呀,人都不是獨立存在的,每個人身上都要揹負家族的……”
雨潔沉默了,聽筒裡傳來的是輕輕的嘆息。
沈染當然知道,這只是開始,她很想安慰雨潔,但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
“這座城市太讓我傷心了……”
許久聽筒裡才傳來雨潔的聲音。
“就當是炒作吧,”她終於想到了一句安慰的話,“文章的通篇還是正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樣的標題是為了搶眼球搞出來的。”
“人是什麼?!這些人為了自己出名、為了私慾,竟然可以賤賣自己的良心……”
“這裡的人讓你傷心了,可這座城市……”
“是呀,其實,我是很愛這花一樣美麗的城市。”
“是呀,我們都愛它,我們已經融入這裡。我只想說:記住!不要輕言放棄!我相信,你會用你的筆,把這座城市和我們這些生活在這裡的‘南漂’真實地寫出來。我堅信,我們女人應該用自己的肩膀扛起頭頂上的那一片天……”
凌晨窗外下起了雨,今年的天氣很反常,不該下雨的季節,廣州卻連續下了兩個月的雨。滴答滴答的雨聲敲打著窗欞……
“零———”
在清醒與睡夢中迴旋,沈染費了好大勁兒才睜開眼睛抓起電話,聽到裡面的廣州白話,她嘟囔著摔掉話筒,“有沒有搞錯,發夢呀!”她氣惱地把話筒摔在一旁,伸手輕輕一按,瞬間,淡淡的芳香從床頭櫃上那盞橘紅色的蓮花燈裡溢位,慢慢在房間裡散開,牆上的石英鐘正指向四點,“看來今晚的覺是被徹底攪了。”她起身光著腳丫走到客廳,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
離開故鄉許多年了,靠自己的打拼,她不再是普通的白領小資。她房間的主色調是淡淡的藍,典雅溫馨,用時尚的話說就是很有女人味。可不知為什麼沈染不喜歡“家”這個詞,也許單身女人的房子還不能算是個家吧。周圍的好多女友都嫁了,她至今孑然一身,這大概是她不喜歡“嫁”這個詞吧。如今她是鴻雁自動化儀器儀表公司的財務總監,在省行當行長的表哥段承志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公司的主要產品是現在國內銀行正在使用的FH…J。這幾年,FH…J產品已經透過他的關係網,從省內發展到了全國。
回到床上,她懶懶地靠在木棉枕上,把玩著手裡的紅酒,透明的玻璃杯,清醇的液體,像兌了水的鮮血,留在喉嚨裡的感覺是酸澀的,泛進胃裡卻像一簇燃燒的火焰。她喜歡紅酒,就像喜歡一個人睡在這張大床上,她也喜歡做夢,從懂事起夢就伴隨她每年的三百六十五夜。
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帶著希望、帶著夢想湧進廣州,湧進這座花的城市———夢的天堂。
她起身推開落地窗,閃爍的霓虹燈一下子從視窗撲了進來,影影綽綽,她看到了那個從北國雪城一路走來的小女孩……
上世紀末的一個早上,火車是六點到廣州的,一下車,撲面而來的是嶺南潮熱的空氣中花的芳香。隨著嘈雜擁擠的人流湧出站臺,望著花壇裡奼紫嫣紅淡黃粉嫩的花兒在風中搖曳,她拖著行李箱茫然不知所措,似風中一顆小小的沙礫。
“靚女,賓都?”一個高顴骨黑瘦的男人走過來,眼睛骨碌骨碌地在她高高隆起的胸前打轉。都說廣州是一座充滿慾望的城市,這裡的男人有名的“色”。她厭惡地搖搖頭,本能地縮緊了身體。見她聽不懂廣州話,男人涎著臉改用普通話,“小姐,你去哪?”看他色迷迷地盯著自己,她下意識地抓緊箱子快步朝旁邊擺放電話的小攤走去。
剛抓起電話她的手就被按住了。“你要幹什麼?!”她抬頭一看,還是那個男人,忙抽回手。男人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過去,她疑惑地看著他,他把頭一擺,順著他的視線,她仔細一看,那是一部沒有線的電話,擺放在那兒只是為了招攬生意。
無奈,她只好接過他的手機。撥通後,手機裡的聲音怪怪的,傳出一個帶廣州口音的男聲,她想都沒想就說找段承志,對方說自己就是。不對!這不是表哥的聲音,受騙了!這個念頭一閃,她仔細一看手機上沒有顯示號碼,圈套!這個手機也是假的。想到這裡冷汗“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