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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般的,也是倍感榮耀的。為了慶祝卞銀薿的這一命運轉折,卞家上下,除了老四卞金國和妻子裘麗有事脫不開身,沒有來,其他人都到齊了,又像去年照四世同堂的“全家福”一樣,近二十多口的人聚到了一起,在卞銀薿家的院子裡,吃了個“慶賀餐”。院子裡支了兩張大桌子,桌子是父親卞金鎖從單位食堂特意借來的。兩張大桌子往院子一放,不大的院子就被佔滿了,人坐到桌前,院子就被填滿,卞家像過節一樣,充滿談笑,喜氣洋洋的。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卞銀薿的腦中,她驕傲而感動。就想她將來站在舞臺上要好好地表演,獻給家族的人!
六月中旬,卞銀薿進入了話劇團。學員的身份就像工廠的學徒工一樣,學徒期滿,才能轉正。學員的學期是兩年。學員期間,學員們以學為主,經常集中上課,學習聲樂、形體、臺詞、表演,之外就以觀摩劇團的演員排戲、演戲為輔,學員上臺去演的機會很少,演也是去跑龍套,演個甲乙丙丁什麼的。在排演的劇目中,演主角的主要演員很受劇組上下的抬舉,人人對他們照應殷勤,畢恭畢敬,演配角或跑龍套的演員,就無人問津無人關注的,兩者相比,一邊是“熱鬧”,一邊是“淒涼”;有些演員都是五十歲左右的歲數了,還在演配角、跑龍套,受人冷臉。學員們接觸一陣,都明白了演員的飯吃起來並不都一樣,沒信心時嘆口氣,有信心時就信誓旦旦地,都說將來要當主角,不當主角就不做演員了。卞銀薿想起家人為她當演員而設的“慶賀餐”的那一幕,也是動力十足,決心要為家爭光,好好地學,想家人想的演員其實就是演主角的演員了,她也一定要當主演。決心有了,好像就是實現的基礎了,心中有數似的,預感的只是成功,將來就是明朗的,每天邁的步伐是歡快的。
卞銀薿說:命運是被爹媽給的這張臉改變(3)
兩年很快就過去了,學員們入了“演員”的行列,有資格上臺正兒八經地演戲了。這是他們早就期待的。團裡每上一部新劇目,團領導就像公榜一樣先要宣佈出參加演出的演員名單,那個時刻是演員們最為緊張的時候,那個時候,每個演員心裡都盼著自己先進入名單吧,進入名單了又盼望著能分到一個主要的角色;分不到主要的角色,就希望分到一個主要的配角了,依次類推,他們的希望步步降低。站在最底層,他們就等待著向上爬的時機了。每一個新演員都難脫這種“期待”、“等待”的窠臼,有耐心沒耐心都得熬著。在這一過程中,能找到“路”的人,就走了捷徑,沒“路”的人只有路一條,就是“等”!等機會,等運氣。有路的人,他們的路就是他們與團領導能夠搭上一條不同尋常的關係,得到領導的照顧了。他們或是靠著同行的父輩與領導的關係,打通領導;或是靠他們自己,以他們出色的“接觸”能力,能夠接觸上領導,走近領導,接近領導,和領導越來越熟,越來越親。領導只要點頭了,他們出演角色的願望就實現了,角色就是他們的了。單靠“等”的,要等的是機會、運氣,就是等到一個非你莫屬的主要角色了,那角色的一切就是你身上的一切;或者主演生病,發生了意外,角色給誰,誰就上了,像接到了一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樣。否則,劇團有臺柱子在的,同撥的演員水平難相上下,誰演不行呢?
進入了演員的競爭中,卞銀薿自然地適應了,原來的期待值也不知不覺淡化了。在“路”的方面,卞銀薿沒有也不會,她的盼望也只有等了。她的好形象在劇團都是數得上的,但是,每次給她分配的都是跑龍套的角色。她心裡總是說:慢慢來吧。就這樣一年一年過去了,四年了,她還在跑龍套。起初時,劇團發的演出票,她都上心地為家人要上好幾張,家人去了,看她跑龍套也很新鮮有興致的,起初一兩次,家人還安慰她不要著急,也是說慢慢來吧,哪個演員不是從跑龍套開始的?後來,看多了她跑龍套,就覺得索然了。一次,母親忍不住用埋怨劇團的口氣說:跑龍套沒什麼戲的,就不該叫演員演,演員在臺上沒有戲演的,就是白費了。卞銀薿聽著,很心酸。以後再有演出了,她就一張票都不要了,家人懂得她的心情,也就不說想去看的話了,本身沒有卞銀薿什麼戲的,他們更沒興致看了。
在與卞銀薿一撥的演員中,有三個演員都演過兩三次主要配角和主角了,算是出來了。其中女演員有兩個。她們論形象自然是比不過卞銀薿,她們的戲也不比卞銀薿強到哪兒,她們的受器重,主要還是因為她們有“路”,一個是有家庭背景,其母親是文化廳的幹部;另一個是靠的男朋友的路,那男朋友的父親是劇團的副團長。有這樣的強路子,她們不出來,反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