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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卞銀薿閉著雙眼,一句話不說,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洇到了卞小宇銀色的羽絨服的肩膀上。
卞銀薿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褲,她的腰身纖細,肩膀纖弱;有些凌亂的一頭長髮瀉在肩頭。傷痛使她的臉色沒有紅暈,被黑色衣褲襯托得十分蒼白。在卞小宇的眼中,堂姐此時是一個受傷的天使,柔弱孤痛。卞小宇高大地挺立在她面前,感到渾身力量強大。他的憐意愛意油然湧起,不顧一切地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了堂姐。卞銀薿像委屈的孩子找到了親人依靠,失聲痛哭起來。卞小宇緊緊地摟著堂姐,喃喃說:有我呢。他的聲音被卞銀薿盡情發洩的痛哭聲音遮蓋,卞銀薿什麼也沒有聽到。
這天后,卞小宇每天都要抽時間來陪伴堂姐,不管早晚。起初時,卞銀薿的狀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顧不上其他,卞小宇在不在跟前都一樣。思緒情緒都是隻徘徊在無法解脫的傷懷之中。卞小宇來了,就像她的屋中增加的一件物品,依然不會對她撩起聲色。卞小宇心甘情願地順應著,進入她的情境,只是默默地看著她,是純粹的“陪”了。有時,他還會留下過夜。在那時,平時細緻的堂姐,沒有了關照他的心情,請他自便。堂姐不照顧他,他反要照顧堂姐的,吃喝端到她的面前,不斷地叮囑她吃喝。堂姐哪怕麻木地吃上喝上一口,他也會有一點像大人說動孩子的成就感。連著一個多星期後,卞銀薿才逐步釋懷了,她看著卞小宇,這才想到,為什麼西茜沒有跟著他來呢?卞小宇不自然地說,他已經不需要她了。卞銀薿敏感地問,你們分手了?卞小宇點點頭。卞銀薿問為什麼?卞小宇看著堂姐說:就是不需要了。他的眼神中包含一片情愫。卞銀薿想,卞小宇可能有太多和西茜的情感糾葛要向她傾訴,但她現在的思緒實在不能跟著他走,為他說不了什麼,不如不問了。況且他們這代青年,個性強,變數大,靠說和教是改變不了他們主見的。再往後,卞銀薿就知道,1995年已經到來了十幾日,卞小宇就要放寒假了。
放了寒假,卞小宇並沒有立即起程回蘭州,他要和堂姐一起回。卞銀薿想消磨時間,多緩衝一下她心傷的情緒,好以“好”的姿態面對家人。卞小宇就隨著堂姐的日子走了。走之前的日子,他就住到了堂姐的家裡,天天陪著她了。那段時間,卞小宇學會了幹家務,買菜,做簡單的飯菜,他殷勤情願,卞銀薿是不攔著的,她渾身有種大病初癒的無力,是沒力氣做什麼的。看著卞小宇努力周到照顧她的樣子,她的心裡十分感慨,說:這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啊。卞小宇隨著堂姐的時間回的蘭州,也隨著她的時間回的北京。在沒有開學的日子,他就依然日日陪在堂姐的身邊了。卞銀薿感覺,卞小宇像自己的親弟弟似的。
有了卞小宇的陪伴,減少了一個人的注意力集中,應該說是縮短了卞銀薿擺脫痛心的時間。卞小宇開學之後,卞銀薿基本恢復了工作狀態,開始接拍“戲”了。不管去哪兒拍,到了哪兒,卞銀薿都會給卞小宇打一個電話,當他是和她過日子的一家人了。而卞小宇時不時就要把電話打到劇組,無話也要找話地與堂姐說上兩三句,最後總是一句“多保重”,口氣像卞銀薿的長輩。有過一段卞小宇的陪伴照顧,卞銀薿也當他是一個成熟的小大人了,答應得口氣有些乖巧。她與堂弟的親情維繫得是越加深厚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幾個月後,卞小宇就畢業了。由於卞小宇形象好,專業好,畢業分配留到了北京,進了電影製片廠的演員劇團,成了專業演員。從此,卞小宇的日子也像堂姐卞銀薿一樣,忙了起來,總是有“戲”上。90年代中期,是電視劇開始廣泛生產的時期,卞小宇和卞銀薿總是片約不斷,他們不是你去了此地的劇組,就是我上了外地的戲;或者是你閒的時候,我上了戲,我閒的時候,你在上戲。總之,碰不到一起清閒的時間。彼此都有牽掛,電話打是常打,就是見不到面。一晃,將近兩年了,他們才有了相聚的機會。
這時的卞小宇不過也才二十二歲,樣子上卻有很深的滄桑感,這大概是在外拍戲,風吹日曬出來的。並且,他做演員,積極健身煉體,與過去相比,他的身板寬厚了許多。他的人中和下巴上,一圈的青色的鬍子楂兒印,顯得男性氣十足。他看起來已經不像二十二歲的樣子。而在卞小宇的眼中,堂姐的風姿,美麗依然;她的眼神比過去多了幾分憂鬱,反而給她增加了更深的韻味。
他們見面是在卞銀薿的家,在聊過了一堆的各種話題後,卞小宇沉吟地問堂姐結交了新的男朋友了嗎?卞銀薿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呈現出傷心的表情,搖搖頭說,她壓根就沒考慮過。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