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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場考試結束的鈴聲,宣告著寒假開始了。
瞬間各種聲音都鑽了出來。
教導主任在一號考場門口招手:“林盼,來一下。”
“那我先走了。”男生早就收拾好東西,拍了拍林盼的肩說。
林盼點點頭:“嗯。”
林盼跟在教導主任身後,周圍的人小心側目,低聲談論,但他還是一字不落地聽全了。
“聽說林盼要轉學了。”
“為什麼啊?轉去哪?高二都過了一半還有學校挖我們牆角?”
“不是我們市的學校,聽說是去S市。”
“跑那麼遠做什麼?”
“不知道。”
另一個人插了句:“他家破產了你們不知道?他爸都進去了。”
“進哪裡?”
“還能是哪裡。”
“啊……真的假的?”
一陣不知道是唏噓還是感嘆的聲音響起。
這些並不是流言。他家確實破產,林聲維也因償還不了鉅額債務還有一些公司運營的問題進了監獄。
教導主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交給他,語重心長道:“我也勸了你半個月了,你和你媽媽既然決定好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了。老師也希望你在新的環境裡能依然保持心態,不要被外界影響,萬事學業為重。”
他能聽出教導主任聲音中的憐惜,真誠謝道。
“謝謝老師,我會的。”
林家破產兩個月來,大事小事不斷。周婉紜做了許久富太太,公司裡的事一概不知,現在每天看著一堆傳票檔案頭疼腦熱,沒多久就病倒了。
林盼便把東西都接了下來,處理的還不錯。沒有出現岔子,甚至比周婉紜還要果決些。
周婉紜索性就把這擔子丟給了林盼。
林家是林盼爺爺白手起家,一人拼出來的。他爺爺早看出來林聲維是個外強中乾的草包,成不了大事。
兒子靠不住,還有孫子。
林盼十歲起跟著爺爺,做人做事慢慢就有了他爺爺的氣質,淡然果決、臨危不驚。
收回林聲維所有不動產的通知上個月就寄到了林家,限他們60日內整理上交。
所幸林盼名下有一套外婆留給他的S市房產,不算在林聲維的資產內。
“盼盼,考試結束了嗎?早點回家,你表叔他們都到家裡來了。”
周婉紜語氣裡掩蓋不住的煩躁已經說明了那些親戚的來意。
樹倒猢猻散。
散之前來刮完最後一滴油水。
C市附中的腳踏車棚在食堂側邊,後面是片小樹林,環境惡劣蚊蟲肆虐,沒什麼人會往裡鑽。
偶有幾個,也都是約架的混混。
周婉紜向來不是那些螞蝗的對手,林盼不禁加快了腳步。
車棚裡零零散散停著十幾輛腳踏車,放學的大部隊早就沒了影。
“呦!”一顆小石子落在了林盼腳邊,三個人從小樹林裡走出來,“這不是我們學校的大學神嘛。”
打頭的人穿著五彩斑斕的黑色羽絨服,神色囂張地走到林盼面前,嘴裡陰陽怪氣道。
“快,抓著機會趕緊拜拜。過完年說不定就見不到了呢。”
後面兩個護法十分有默契,接上話頭拿腔拿調地應著,躬身哂笑道:“呀,學神打算去哪兒另謀高就啊?”
林盼一點兒也不好奇這些人為什麼而來,他現在沒空和他們浪費時間周旋,把書包掛在一邊柱子上,問:“一起上?”
“呵。”五彩斑斕的臉色瞬間變得和他的衣服一樣,不單單是黑,“拽尼瑪!”
手一揮,兩個護法一左一右衝了上去。
左右護法企圖一人鉗制林盼的一隻手,左護法瘦小靈活些,率先抓住了林盼的左手腕。
還未等他握緊,就被反手抓住,一個背翻摔在地上。
乾淨利落,氣場十足。
右護法伸出的手霎地定在了半空。
“……不是說,跆拳道和廣播……體操一個效果嗎?”躺在地上的左護法疼得不行。
林盼從七歲開始練跆拳道,大大小小的比賽沒有參加上百場,也參加的八九十場,得到的獎牌放滿了一個儲藏櫃。
這種招術在他面前如同小丑在他面前反覆橫跳,架勢十足,但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