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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意……”
她的問句消失在他狂烈的熱吻覆蓋下。
“你在發燒!”黎安娜驚喘出聲,感覺到他肌膚的灼熱。
地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卻被他一掌揮開。
“別碰我的臉。”自從十五歲那年之後,他就痛恨人摸他的臉。
“你需要看醫生!”她雙手插腰,氣呼呼地說道。
“你需要閉嘴!”
“走!”黎安娜乾脆抱住他的手臂,硬是要拉著他出門。
他手臂狠狠一甩,她整個人於是狼狽地被困在他的懷裡,進退不得。
“我不看醫生,也不希罕你的同情。”
“同情你還不如去同情流浪狗!”她咬道,擔心的眼卻直盯著他泛著猩紅的眼瞼,她怎麼一直沒發覺他不舒服呢?
“那你去管狗吧!”
古軍粗魯地推開她,逕自窩入沙發。頭好痛,早上不該喝醉酒倒在陽臺入睡的。
該死的歐陽玲,他不要想起那些回憶!
“該死。”他痛苦地閉上眼,低嚎了一聲。
黎安娜站在門口,用力地瞪著他。她是很想由著他自生自滅,可他臉上疲憊的線條,竟讓他顯得……好孤單。
她背過身,從浴室裡擰了條冷毛巾,啪地一聲拍上他的額頭。“NOTOUTH,這樣可以了吧!”
古軍怒視著她,佈滿血絲的雙眸配上凌亂的發須,像個駭人的惡魔。
“我這人古道熱腸!”黎安娜一攤手,盤腿坐在沙發前,覺得自己的頭上彷佛生出天使光環。
“滾!”他不需要任何人關心。
“你生病了,道義上我應該要同情你一下。”黎安娜自言自語,不免有些哀怨起來。她現在坐在這裡的行為像什麼?
像個戀愛的女人。討厭!
“同情連個屁都不如!我不需要誰的同情,人終究是要獨自存活在世上的。”他伸手壓住額上的冰涼,沉重地閉上眼。
'這話聽起來很憤世嫉俗。“她乘機研究著這個言行舉止狀似遊戲人間,實際卻在真實情感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男人。
“閉上你的嘴!”劇烈的頭痛襲上腦部,他側過身子,把臉埋入椅墊之間。
“……對……請幫我送耳溫槍、退燒藥和感冒藥上來。謝謝。”
他聽見她對著電話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溫柔而堅定,像似十六歲那年認養他、栽培他出國的陳玉真。
陳玉真為什麼走得那麼快?他連一聲“媽媽”都還喊不出口,她就離他而去了。
而今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完成陳玉真的臨終要求。否則,他對於回臺演出、發掘臺灣新一代的音樂人才的這檔子事,壓根兒一點興趣都沒有。
臺灣只有一堆自以為家有天才兒童的蠢父母,他討厭那些父母卑躬屈膝的嘴臉,也對這處地小人稠的彈丸地厭倦至極。自以為是的過度膨脹,當真以為臺灣就是世界舞臺了嗎?
“我討厭臺灣。”古軍咕噥地冒了一句。
“啥?”
甫從服務生手中接過補給品的黎安娜,懷疑地瞪著他乾澀的雙唇——她聽錯了吧?
她拿起耳溫槍往他的耳朵一塞!
很好,他完全沒有反抗。更好的是,他發燒到三十八度半!
“吃藥!”
她坐上沙發一側,用盡全力想把他的身子扶正,他勉強睜開眼看了她一秒鐘,然後毫無配合度地把全身重量全加諸在她的肩上,額上的冷毛巾不偏不倚地甩到她的臉上。
“喂!”
黎安娜拿開臉上的毛巾,深吸了一口氣,費盡吃奶力氣將他向後一推——
咚!他的頭撞到了椅背,眼皮卻連動都不動一下。
“嘴巴開啟。”她把礦泉水遞到他唇邊。
“我不要吃藥。”他抗拒地抿緊了唇。
黎安娜翻了個白眼。他到底清不清醒?
“親愛的……你發燒了……乖乖把藥吃下去……”她測試地使用童話口吻來哄人。
“藥很苦,不吃。”
黎安娜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像孩子一樣地用手掌搗住他的唇。這下她可是真的肯定他發燒了!
黎安娜咬住唇忍住笑聲,把藥丸放到他唇邊,繼續用夢幻的聲音催眠著地。
“張開嘴巴,姐姐給你糖吃喔!”
古軍唇瓣一張,才想說話,藥丸和開水就前仆後繼地進了他的口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