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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蹙眉思索了一陣又問他:“聽說你對常書記挺有意見的?”
錢亮亮說:“沒有啊,我對他有什麼意見。”
大舅哥說:“他們找你談話的情況都向我彙報了,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錢亮亮說:“你先給我說出啥事了,不然我啥話也沒有。”
大舅哥猶豫了一陣才說:“這件事情你心裡有數就成了,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可能你們常書記到北京犯什麼事了,中紀委轉回來的材料對他挺不利的,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才問你,不管這件事情最終結果是什麼,常書記到省裡工作可能不太現實了。”
錢亮亮說:“我明白了,他肯定是跑官送禮不知道撞到誰的槍口上了。”
大舅哥急不可耐地問他:“你知道些什麼,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兒?”
錢亮亮便把常書記帶他到北京的情況講了一遍,想了一下,就把常書記給賈秘書塞信用卡,賈秘書又給退回來的事情也講了。大舅哥目瞪口呆,半晌才說:“常書記怎麼是這樣的人?他怎麼能這麼幹?這不是斷送自己的前程嗎?真是昏頭了。”
錢亮亮譏刺道:“如果不是北京那邊捅了婁子,你們回去常書記肯定就成了省委常委了吧?”
大舅哥說:“幹部裡面確實有一些害群之馬,大部分還是好的。常書記的事不就是例子嗎?跑官、請客送禮,也有收的,大多數不還是抵制的嗎?賈秘書、還有你,不都抵制他了嗎?再說了,金州市除了常書記,你們那個王市長,不也是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地為老百姓辦事嗎?任何一個國家,歷朝歷代,都有忠臣良將,也有奸賊弱兵,只要主流是好的就成了。”
錢亮亮說:“這種事情我跟你研究不出結論來,大道理《人民日報》社論說得比你我都好,我只看一點,什麼時候我乾的這種活取締了,什麼時候黨風就好了。”
大舅哥讓他說得直髮怔:“你乾的活?怎麼了?”
“迎來送往、吃喝玩樂、請客送禮、溜鬚拍馬,我乾的就是這個活兒。”
大舅哥笑了:“現在整個社會風氣就是這個樣兒,有時候我也不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了,我記得咱爸他們那一代人好像根本就沒這一套,大工業、兩彈一星不都幹出來了?現在這一套都成了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正經事了。”
錢亮亮說:“過去我還不知道接待處長是幹什麼的,現在才知道,就是合理合法搞腐敗的。”
大舅哥說:“你也別太偏激了,如果實在不願意幹就辭了,再幹個別的,你不是學中文的嗎?到宣傳部門不是挺好嗎?”
錢亮亮腦子裡立刻出現了大刮刀的嘴臉,搖搖頭苦笑著說:“我辭了別人還不照樣幹嗎?再說了,即便辭了,我寧可到養豬場養豬也不到宣傳部去。”
大舅哥問:“為什麼?”
錢亮亮說:“養豬沒有生命危險,到金州市的宣傳部我天天都得挨刀子,金州市宣傳部部長的外號你知道叫什麼?大刮刀。”
大舅哥說:“是不是太厲害了?”
錢亮亮說:“厲害不要緊,怕就怕又厲害又不講理,那不是厲害,那是蠻橫霸道。”
大舅哥說:“我估計你們金州市這段時間平靜不了,你方方面面謹慎一些,明天我就回去了,小小那邊有什麼事沒有?”
錢亮亮說:“沒什麼事,我在金州也好著呢,王市長讓我到省城給你們這些領導拜年去,再過幾天我就去,過完年再回來,不會有什麼事的。”
大舅哥搖搖頭感嘆著說:“這又是一股風,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各縣各市甚至有的鄉鎮,一到過年的時候就瘋了,拼命往省城送年貨,送啥的都有,搞得人都怕了。”
錢亮亮問:“每年你收的年貨也不少吧?”
大舅哥苦笑:“當然少不了,其實我們都怕了,如今這事反過來了,不是你不送得罪人,而是你不收得罪人,有時候送來的年貨實在吃不完用不掉,只好再送別人,送不出去的就爛了臭了往垃圾箱扔,看著真讓人心疼。今年好,你跟小小都回家過年,能多消耗一些,消耗不了的你們回來還可以帶一些,今年浪費不會太大。”
錢亮亮開玩笑逗他:“你家還缺啥?我到省上拜年的時候專門給你備一份。”
大舅哥說:“現如今像我這樣的,你說家裡還能缺啥?再加上咱爸又是老幹部,老幹局每年春節也有慰問品,啥都不缺,你千萬別管家裡的事,啥也不要,你回來只要帶張嘴,放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