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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大舅哥看著他斟酒,又說:“我剛才說的話,你可不能到外頭亂說去,自己知道就行了,你剛才說的那句話自己首先要記住了,咱們各自好自為之。”
錢亮亮說:“你放心,我一定不對別人說,也一定會好自為之,不信你問橘子,我是不是好自為之。”
大舅哥端起杯對錢亮亮說:“你的事我聽小小說了,不貪,不色,如今能做到這兩點當幹部就有了立身之本,來,我敬你一杯。”
錢亮亮趕緊幹了,大舅哥也幹了,又說:“人都想當官,卻不知道如今當官就像唐僧進了盤絲洞,到處都是誘惑,沒有定力、毅力和信念,身敗名裂是遲早的事兒。”
錢亮亮突然想起了李百威,那一次他跟他在茶館聊天的時候,李百威也一再對他說起過誘惑。大舅哥接著往下說:“誘惑是各種各樣的,金錢、美女、享樂,那都是比較淺層次、容易發覺的,貪得無厭地追求政治利益,為了升官不擇手段,是另一種誘惑造成的結果,而且這種誘惑很容易跟所謂的事業心混淆起來,更難以考察,陷進去更容易忘乎所以,擺脫起來更困難。你知道我最佩服咱爸哪一點嗎?”
錢亮亮說:“拿得起放得下,不貪戀職務,到槓就主動讓賢退休。”
“對了,就是這,我早就想好了,我一定跟咱爸一樣,到站就主動寫退休報告,絕對不戀戰。還有一點,他從來沒有喪失老百姓的本色,他出身是農民,當了高階領導,仍然是一個負了些責任的農民,他這一輩子,活得踏實,活得本分,所以你看,小小身上有沒有一點幹部子女的嬌驕二氣?”
錢亮亮恍然,難怪覺得橘子不像高幹家庭出來的孩子,有些地方很像進了城的農民,或者城市裡的小市民,原來是老丈人培養出來的。
又喝了一陣,大舅哥突然想起來似的再次叮囑他:“我對你說的那些事絕對不能在外面說啊,誰也不能告訴,你一說別人就知道肯定是從我這兒得到的訊息,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招大麻煩。”
錢亮亮說:“哥,你還沒老怎麼這麼絮叨呢?家裡說的話我怎麼可能拿到外頭去說呢。”
錢亮亮的承諾還沒過夜就失效了,晚上兩口子回到房裡,橘子冷笑著問他:“你的目的達到了?掏出什麼內部訊息了?”
錢亮亮裝糊塗:“什麼目的?什麼內部訊息?你瞎說什麼呢。”
橘子說:“我還不瞭解你,過去對我哥拉開距離裝清高,今天怎麼突然那麼熱情,又是喝酒又是聊天,一扯半夜,還不是想套我哥的話,我沒希得揭穿你就是了,告訴我,我哥說啥了?”
錢亮亮只好說:“可出大事了,你是我老婆,我告訴你,你到外面可不能亂說,你要是亂說我就說是你哥說的。”接下去就把常書記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橘子,橘子卻沒有任何驚訝地表示:“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呢,不就是當不當市委書記的事嘛,值得那麼大驚小怪嗎?市委書記反正得有人當,誰當不都是那麼回事兒,當得好就當下去,當不好就換個人,這就叫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我看你那個破接待處長也別當了,換個地方,老守著那一幫姑娘媳婦,時間長了別成了李百威的接班人。”
錢亮亮說:“我本來就是李百威的接班人。”
橘子說:“那就更應該換個地方,蹲在李百威留下的屎窩子裡,臭烘烘的誰能說清楚屎是你拉的還是李百威拉的。”
錢亮亮說真正有本事的不是挪個窩兒,而是把屎窩子徹底鏟乾淨。你等著看吧,我非得把那個屎窩子鏟乾淨不可。
二十九
錢亮亮跟橘子帶著兒子過了正月十五才回了金州,一上班就聽到了關於常書記的事兒,告訴他這重大訊息的又是窩頭,儘管錢亮亮在這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可是聽到窩頭說出來仍然感到驚訝,忍不住就追問:“你是從哪知道的?這種話可不敢亂說,傳到常書記耳朵裡你還想不想混了。”
窩頭說:“這件事情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聽說過幾天省紀委的人就要來了。”
錢亮亮問:“省紀委的人要來了沒有安排接待嗎?”
窩頭搖搖頭:“沒有,聽說人家不住在我們這兒,具體住什麼地方咱也不知道。”
窩頭正跟錢亮亮關著門研究常書記的問題,銀行張行長就找上門來,錢亮亮一見他就撓頭,可是又躲不過去,只好耐著性子跟他周旋。過了個年張行長不但沒見胖反而瘦了,顯然這個年他過得很不輕鬆。
“錢處長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得到省城找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