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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巴活佛的特別法力表現在處理非正常靈魂方面的疑難問題。直貢堤寺引導靈魂的“拋哇”能力在西藏是出了名的;努巴活佛的這一能力在直貢堤寺是最出名的。經他運用法力進行“拋哇”的據說都有明顯跡象:死人的頭頂正中出現一孔並流出液體;活人頭頂正中則發熱腫脹,說是有縫隙可插一根細草。
對於那些死前因有夙願未償、因有深仇未報、因有情感牽掛、因有財產之戀諸如此類障礙而死後靈魂盤桓不去惑亂人間者,努巴活佛總有辦法超度它們去往該去之處,或進行降服並加持成為當地保護神“贊”。最近有一事說明了這一能力:堤寺山腳有一民婦扎桑死後鬼魂各處遊蕩,本村多人撞見過她。於是請來努巴活佛做法事。努巴活佛用九木塊分別寫上扎桑和各處鬼名,誦唸厥經後,辨明瞭作祟鬼名,然後進行了“金賽”儀式。焚燒鬼名時,火中發出異常聲響,足見其判斷準確。寫著扎桑之名的木塊是不燒的,努巴活佛特意為她做了法事進行安撫,超度她往生它處。
至於努巴活佛鑑別真偽降神者的能力,則是直貢堤寺和堤寺影響範圍所及地區最具權威的。是他的專利。
具有同樣性質的是,努巴活佛還擅長於主持旨在攘災拔難、敬神施鬼的“金賽”儀式。在一個偶爾飄飛雪花的初冬日,我們特意從拉薩趕來就是為拍攝這一場面。秋天裡那次對咱塘村的造訪我們沒能見到他,那時他應請去了東部的工布地區,那兒正有一個鬼魂作祟。那次我們雖未能見到他,但得知了他將於藏曆九月十九日公曆十一月十四日為咱塘村搞“金賽”這一資訊。
再次見到努巴活佛,我們好像不認識他了,他已由白胖變為黑胖;他也好像不認識我們了,因為再也不見他隨和的笑容。使我們不再僅從理論上得知一切神佛都有兇善、和平與嚴厲兩種身相。
當我們驅車趕往咱塘,這一儀式漫長的序幕已進行了四天。在多布丹居家的民房中,他們一手搖鈴一手擊鼓已唸了幾天的經。除努巴活佛和多布丹外,還邀請了堤寺一老一少二僧人。當我們不合時宜地想要採訪他時他面帶溫色地抖落著手中一沓子經文,示意我們干擾了他的工作,嚇得我們汕訕而退。討好地為他拍了一張一次成相的照片雙手奉上,他也不笑。
咱塘村的“金賽”儀式一向並無確定的時間和地點,每次可進行三五七天不等。只在災荒年景、人畜疫病發生時由村人商議操辦。上一次是在一九八五年。今年全西藏農區普遍乾旱歉收,加之本村一些牲畜得了一種昏頭昏腦亂打轉轉的怪病,村人就集資辦了這項活動。
到達咱塘村的第二天下午,“金賽”正劇開場。場地選在全村最大的一家院落,是村中一位個體開車跑運輸的。早有人在這裡劈柴,乾柴是那種掘自深山多年生的耐燒的灌木彎曲的根部。院壩內也已事先砌好一米見方、兩層青磚上覆水泥並已塗黑的祭壇。村人穿梭往來,把儀式所需道具和供品一一搬進。該儀式要求全村四十二戶每家來一人,多多益善。在這個下午,在陽光隱沒、灰雲翻騰的天幕下,村中男女老少散散漫漫陸陸續續走來了。
正式場合出現的努巴活佛仍是平素裝束。絳色僧裙下裝,黃色毛衣外罩一件接近咖啡色的便制服。不修邊幅,嚴肅緊張,猶如進入臨戰狀態的指揮官。他手持經書,嚴格按照經文所示儀軌佈置供桌,指點人們把盤裝供品從這一桌調整到另一桌。然後指揮助手們用粉線袋彈出複雜的幾何圖形,把一盞酥油燈置於中心位置。這是嚴格確定方位。這種認真的態度據說是為了取悅於眾神。
按照東西南北中五方位擺了五張供桌。因中間為祭壇,就在北面並列二桌。色彩按東白、南黃、西紅、北藍、中黑格局,各鋪同色桌布、同色多瑪(糌粑做的圓錐形供品)、同色經幢和經幡。各置五盞淨水碗、一盞酥油燈、一炷藏香。供品是不同的。東面白桌上供黑芝麻、藏藥丸、小麥;南面黃桌上供酸奶、大麥和大米,一捆然巴草根;西面紅桌上供豌豆、青稞和一種印度植物;北面藍桌上供乾果、人參果、奶渣和磚茶。黑桌上供菜籽、豌豆和青稞酒。
今天“金賽”儀式所請主賓,是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的五位康珠——仙女、神女、空行母——一五方位、五色彩的五康珠各司其職,但每位女神的職責範圍各是什麼一般人說不清楚,據說大藏經《丹珠爾》中有所記載。至於所供食品,我們得到的解釋是:正像藏族愛吃糌粑、漢族愛吃大米;牧民愛吃肉食一樣,在飲食習慣方面,各路神靈也各有嗜好。
下午四時,鈴鼓齊鳴。努巴活佛等四人環繞堆滿了劈柴的祭壇四次變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