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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哥,管這個唐老闆幹嘛!
來!人生苦短,爭鬥無益,相逢一笑泯恩仇!幹!“
章閣鋒也立即站起身:“對!對!城哥說得對!爭鬥無益!爭鬥無益!”把杯跟金城的杯一碰:“城哥!你大人有大量,小弟佩服!幹!”
金城傾杯就飲,一滴不漏,全進了肚裡。章閣鋒見金城確是喝了,也一飲而荊然後還把杯倒過來,表示確實“飲勝”。
金城一笑,一把拿起酒壺,先給章閣鋒斟滿一杯,又給自己斟滿一杯——剛好把壺中酒傾盡,又一舉杯:“鋒哥,剛才那杯是祝賀你我久別重逢,現在這杯是表示我們從今和了!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挑撥!幹!”
酒能刺激人的神經,何況見金城又是這樣熱情,自己在這裡設宴正是為了與金城修好;更主要的,你金城飲得難道我飲不得?一聽這話,章閣鋒覺得正中下懷,也把酒杯一舉:“對!城哥!你我從今以後是好兄弟!”兩杯又一碰,這回是兩人一同一飲而荊金城抹抹嘴,看看章閣鋒身後的保鏢和自己身後的保鏢,對章閣鋒道:“我們各留一位兄弟陪著高興得了,要這麼多人站在身後幹嘛?”向自己的保鏢一擺手:“周韋青你留下,你們三人出去吧。”章閣鋒一看,別人的保鏢出去了,難道自己的保鏢要全留著?也對自己身後的保鏢擺擺手:“夏元你就在這裡吧,你們三個也出去。”頓了頓,向外大叫一聲:“唐老闆!”
過了一會兒,葉吉走進來:“唐老闆有事出去了,兩位先生有何吩咐?”
章閣鋒滿豪氣地一揮手:“就在門外大廳另擺兩桌,要門口所有的兄弟入席,大家開懷痛飲!帳全算我章某的!”
這一夜兩堂人真是吃喝得皆大歡喜。外面的嘍羅既是堂主請吃——難得章閣鋒如此大方——自然是盡情大快朵頤。
幽遠廳裡,金城、章閣鋒、周韋青、夏元頻頻舉杯——夥記是一壺壺酒的送進來,對今晚宴會的用意這幾人都心照不宣,一會兒說生意,一會兒談女人,一會兒又是天南地北的亂聊,就是有意避開江湖恩怨不談,金城更對八年前金雄堂被焚一事隻字不提。氣氛真是非常融洽。
章閣鋒見金城對自己並無仇怨,心中更是高興,又多幾杯下肚,曾幾次想說說乞丐大鬧華實酒樓的事,但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來此目的不就是為了跟金城“冰釋前嫌”嗎?
既然金城不是乞兒的“後臺”,對自己亦沒怨恨,不說也罷。
說不定是這些乞兒一時作怪而已,今天不就沒事了?以後再有事以後再作計較。
這一場宴會直飲到十點才結束,兩堂人馬開始時彼此還有點虎視眈眈,現在則是高高興興地揮手道別,可謂盡歡而散。
章閣鋒回到家,見上兩個月才娶回來的妾侍方小紅已妝扮妥當在房中等自己,心裡本來已是又興奮又暢快,現在見美色在前,頓時慾火上竄,撲上去把這小女子按倒床上,便寬衣解帶,接下來自然是一場地覆天翻,忌料就在他元精一洩之時,方小紅看見這章閣鋒突然七竅出血,往下一趴,嚇得一聲慘叫……章閣鋒喝下了金城給他備好的毒酒,已是必死無疑,但本不至於這樣快就一命嗚呼,只因他貪色狂歡,血脈急劇加速執行,致使毒性蓄然爆發。
車永宏贈給金城的小冊子中寫有一條製毒的方子,名“消魂散”,註明是“置酒中,靜放一日,服,二十四小時後七竅流血而死”(當年金城去向車永宏告別時,只是個小孩,且來得急,走得急,車老先生一時忘了劃去這條方子,以免它日後害人)。同時又附有一條解除此毒的方子。金城在當了廣龍堂堂主後,便依方秘製(其中有幾味藥遍尋省城不得,託人到香港、澳門購買才能買到,且耗資上千大洋),藥成後找過幾條狗作實驗,果然靈驗。今晚在赴宴前,他先服了解藥,席間又到廁所扣喉把毒酒嘔出,回堂後只覺得有些頭昏,別無大礙,而章閣鋒必死。
第二天將近中飯的時候,公安局偵緝科副科長丁德(姜雄曾跟金城說過此人:一個“公事公辦”的中年警官)帶著三名手下,外加一名法醫來到廣龍堂。大家寒喧幾句互作介紹後,法醫便開門見山:“昨晚章閣鋒暴亡,七竅出血,顯然是中毒而死。查他家宅內飲食器具,沒有問題。據他家人說,昨晚金城先生與他一同在真如酒樓飲宴,不知金先生當時可有看出什麼問題?”
金城一臉愕然:“鋒哥死了?不可能啊!昨晚我們幾個人一同飲酒,離開真如酒樓時大家都是好好的,怎會中毒?”
把飲宴經過略說一遍,指指站在身旁的周韋青,“他就跟我們一直飲到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