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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拼命呼叫孩子的名字。不少街坊也被驚動了,有的說阿光仔原來跟自己的孩子玩得好好的,後來不知跑哪裡去了;有的說見阿光仔跑出了外街,然後就不見了。不少人也做好心,幫著找,結果自然是白費力氣。
這樣一直鬧到天亮,街坊已盡了力,只能說幾句安慰話,便上班的上班,做自己的事的做自己的事,都覺得沒有多大希望了——當年拐帶小該的事時有發生——楊六自領導罷工以後,風頭儘管出了不少,但沒有了收入。一直被老婆埋怨,現在又不見了老婆最疼的小兒子,更被老婆一邊痛哭一邊咀咒,罵得真個是狗血淋頭,正在這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郵差模樣打扮的人送來了一封信。
楊六拆信一看,心中真是又驚又怕又喜。
信上寫著:
楊六:
你兒子與方明的兒子及李前良的一子一女現均在我們手上,平安大吉。你們若在三天內令工人復工,並不再發表宣言或演講指責陳、葉,我們自會送還你們的子女,另每家送二十個大洋以表謝意。若不從,或向警局報告,則即殺你子,再殺你全家。本堂歷來說到做到,言出必行。
其實,你們又罷工又指責陳、葉,有什麼作用?你們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徒令跟隨你們的工友沒了收入,家境更為困頓,有的更會因此而失業,以至老少失養,飢寒交迫,試問你們良心何安?
雄聖堂啟
民國十一年六月初一
楊六老婆見丈夫看信時那驚喜交集的神色,自己又籮大的字不識兩個,便大聲喝問:“信中講什麼!你這死鬼還有心情高興!”
楊六立即把信中大意向老婆說了,他老婆一聽,高興得大叫:“趕快找你那兩個朋友來,叫工友立即復工!要回我們的兒子,還有二十個大洋!”
夫妻倆噪噪吵吵地商量了一會,楊六穿好衣服,正打算出門去找方明和李前良,只見李前良正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口中大叫著:“楊老六!”又過了一會,方明也是驚驚慌慌地來了——他們兩人都收到了意思一樣的信。
他們都知道有個“洪勝堂”,聽說這個堂口跟陳炯明有關係,省城中很多江湖人物都不敢惹它;這個堂口仗著有陳炯明做靠山,完全夠膽殺人放火。至於“洪勝”二字怎麼又成了“雄聖”二字,他們的一致看法是:有意筆誤,以免他們真的上告公安局時可以推得乾淨——在廣州話裡,“洪勝”跟“雄聖”完全同音。
商量結果:立即復工,要回孩子,還有那二十個大洋。
過了兩天,由原來態度最為堅決並領導罷工的楊六、方明、李前良三人帶頭,工人們陸續復工,有些還想堅持下去的工人見堅持下去已沒有意義,也只好順從。
復工後的第三大晚上,楊六、方明和李前良的孩子分別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自己家門口,還都各自帶回二十個大洋和一封信,信的大意是:多謝復工。以後若再出現罷工事件,或再有人敢發表宣言、演講指責陳、葉,定不輕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或一槍崩掉腦袋。云云。
省城這次工人罷工事件就這樣結束了——當然,這並沒有改變陳炯明的勢力在幾個月後被打出省城的命運。報刊輿論的問題則還沒有“徹底”解決。富國威的恐嚇信把幾家報刊的老總嚇住了,不敢再發表指責陳、葉的言論,但《晨鐘日報》不畏強權,不但繼續發表文章反對陳炯明霸佔廣州,而且還公開了有人對報刊輿論進行威脅的事。富國威對此大為惱火,一氣之下,在“限期”已到的當晚——也就是金城把四個孩子“歸還”的時候——帶上萬良和申廣貢,開著堂裡唯一的那部小福特,飛馳到《晨鐘日報》報社的門前,稍一減慢車速,向裡面扔進了一個手雷,再呼嘯而去。
這個手雷造成了一死三傷的慘案。案子以後自然是不了了之。
隨後,沒有哪家報紙敢再公開罵陳、葉了。
一個星期後,廣龍堂收到餘下的五千大洋的“經費”,劉曼年再私下“犒勞”江全二千大洋,並稱贊他果然“足智多謀”。
江全隨後在林氏宗祠為手下五員干將召開了“慶功宴”,宴會上為金城和富國威頻頻敬酒,說了很多稱讚和鼓勵的話。大家真是興高采烈,一直到半夜才散席。只有金城由於一下子狂飲了幾杯,不久就醉得一塌糊塗,被早早送回了房間。
當夜,金城連做惡夢……江全手中的利刃插進玲花赤裸的後背,玲花一聲慘叫,倒在血泊之中,睜大那雙美麗的丹鳳眼,眼中充滿了悲怨和仇恨,真是死不瞑目……葉流站起來,說:“堂主的意思,是要我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