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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麼呀?”姨媽答:“沒說什麼。他拉他的,我坐我的。”外公搖了搖頭說:“要是我呀,一定和師傅好好聊聊……”姨媽後來明白了父親的一番苦心:他教育子女不搞特殊化已足以證明其偉大,而偉人自己也一直嚮往常人的生活啊! 今天我們已非常難以理解外公這樣對待子女。現在的家長只要稍有條件,恨不得用蜜糖把孩子包起來。看看千里迢迢送子女上大學,辛辛苦苦在宿舍裡為他們鋪床的父母們,再想想身為國家最高領導人的外公如此要求自己舐犢情深的女兒——這就是成就偉業的毛澤東,一般人確實是難以達到他的高度的。現在,我把這些故事寫下來,也許能對世人有所啟示。記得外公建國後曾有為青年人寫書的願望,可惜未能如願。作為當代青年人,我這也算是替他還願吧。 外公對女兒的愛,真正表現在他對女兒的精神、品德教育上。姨媽自小體弱多病,外公常鼓勵她在病中要有堅強的意志。1958年姨媽得盲腸炎,外公在信中寫道:“意志可以克服病情,一定要鍛鍊意志”——這也是他的經驗之談。 1963年,姨媽給父親的信中,痛陳自身存在的缺點,彙報思想收穫,說自己讀了《莊子·秋水》的感受是:自高自大是不可取的。外公為女兒的進步高興。他回通道:“接了你的信,喜慰無極。你痛苦憂傷,是極好事,從此你就有希望了。痛苦、憂傷,表示你認真想事,爭上游、鼓幹勁,一定可以轉到翹尾巴、自以為是、孤僻、看不起人的反面去……” 姨媽回信後,外公再回一信:“極高興。大有起色,大有雄心壯志,大有自我批評,大有痛苦、傷心,都是好的。你從此站立起來了,因此,我極為念你,為你祝賀。讀淺、不急,合群,開朗,多與同學多談,交心,學人之長,克己之短,大有可為。” 而今讀來,也深感外公的拳拳之心。 我的媽媽和姨媽在整個50年代都和外公住在一起,姐妹關係一直融洽。而媽媽結婚後,特別是搬出中南海後,來往就比較少了。但在那動盪的十年,媽媽記得姨媽曾兩次受外公委託,到紅牆之外看望自己。 她帶來的是父親對女兒的關切,還有妹妹對姐姐的祝福。也許只有親歷困苦的人,才能體會此時的深意吧! 就這樣,她們各自度過了多事的中年時期。如今,進入老年,歷經人生悲歡的兩姐妹常有機會見面,也聯袂出席活動。媽媽和姨媽回憶著和我外公在一起的日子,有說不完的話題。 姨媽1965年從北大歷史系畢業後,以她特殊的角度見證了文革初期那一段紛雲複雜的歷史。然而,好學深思、恬淡平和的姨媽與波譎雲詭、百口莫辯的政治顯得那樣不協調。後來,她也和數以萬計的機關幹部一起,被下放到“五·七”幹校勞動。 外公逝世之後,姨媽有過一段異常孤獨、困難的時光。由於江青在京北遠郊秦城監獄服刑,她常常要花費整天的時間,乘公共汽車去那裡探監。但是,人們並沒有忘了她。在外公衛士長李銀橋夫婦的大力幫助下,姨媽1984年和我現在的姨夫——王景清結婚,長期住在北京市民那種簡樸而侷促的房子裡,過著老百姓平靜而自由的生活。 姨媽有一獨子,現名王效芝。我的效芝表弟繼承了毛家和姨媽自尊、自強的個性,不喜歡拋頭露面。同時,作為當代青年,他選擇了一條與父母一輩人完全不同的獨立生活道路,在此,我祝福表弟,希望他事業有成! 2003年春,姨媽李訥和我媽媽李敏一起被選為新一屆全國政協委員。在大會堂一望無際的席位中,姨媽又展現出從兒時至今依舊燦爛的笑容。  
第三節 這張合影讓我想到……
2003年3月,我的媽媽第一次“上任”了:一年一度的全國政協會議在北京開幕。出於身體原因,那天她被我扶著走進了大會堂。姨媽李訥則已輕車熟路,她是1999年被特別增補的委員。後來,我又看到這張三位長輩在會場的合影——五十年後:中南海小夥伴,大會堂女委員,心裡頓生許多感慨。 我想:一是她們變了,二是北京變了。 50年,她們變了:從天真爛漫的少女成了慈祥睿智的老婦。兒女一個個長大成人。不過,媽媽沒有變,姨媽沒有變,從小有著喜人笑容的秉德阿姨也沒有變,兩張照片記錄下了這一切。 50年,北京變了:連小夥伴當年歡快遊戲的中南海都已人物皆非,經歷了滄桑大變,何況紅牆外的老城呢?外公青年時所喜歡的北平古樹,現已日見稀少。但頑強活下來的,每年仍在綻放新芽;岸英舅舅著迷、異國它鄉絕對沒有的牌樓、石橋,則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它們的遺蹟上,建起了一座座互相比著高大的樓房,裡面有著無數的商家,其中也包括我這間小小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