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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懷深入敵後1950年10月11日,安東。
這是一個深秋的凌晨,鴨綠江水仍像往常一樣流淌,但已孕育著無法遏制的躁動。兩岸的秋景依舊美麗,層林盡染,遍地金黃,秋意已漸濃,北方嚴酷的冬天也不遠了。剛下飛機的彭德懷,顧不上休息,即由40軍軍長溫玉成陪同,視察部隊戰備情況。
吉普車在黎明的微光中沿著鴨綠江行駛著,不斷的顛簸,使多天沒有好好休息的彭德懷更加疲憊了,他揉著太陽穴,無心欣賞江邊的美景,只嗅到了空氣中的硝煙味。腦海中緊張地思索著出兵前後的部署。
在路過鴨綠江大橋北側時,彭德懷銳利的目光深深地投向了這座飛江而過連結中朝兩國的大鐵橋,在曙光中,它黑黝黝的身影顯得異常高大,看來,志願軍過江就要全靠它了。回到40軍作戰室,彭德懷想起離京時軍委的交待:“計劃兩個軍作一梯隊過江,頂住敵人後,再出兩個軍。”然而,要是大橋被炸,那後續部隊怎麼能及時過江呢?優勢兵力,就會成為一句空話。“必須把參戰部隊都集結於鴨綠江南岸,改變原定先過去2個軍的計劃。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
事不宜遲,彭德懷立即揮毫起草向毛澤東請示的電報:
毛主席:
原擬先出動兩個軍,兩個炮兵師,恐鴨綠江橋被炸燬,不易集中優勢兵力,失去戰機,故決定全部集結江南,改變計劃,以利殲敵。
彭德懷:30北京,中南海。
毛澤東正在被斯大林出爾反爾,不派空軍支援中國出兵朝鮮而困擾,他在想:
“中朝邊界由一條江面約一公里的鴨綠江相隔。來往交通全靠安東至新義州大鐵橋和冬季江面上的浮冰層。如果敵人仰仗空中優勢,嚴密封鎖江面,敵軍的15個現代化步兵師和兩個旅,23萬重兵快速向鴨綠江推進,我們出國首批參戰部隊的困難將是很大的,二個軍不足以打殲滅戰。必須打贏首戰,首批參戰部隊必須全部過江……”
牆上掛的地圖示明,此時,朝鮮人民軍的主力,尚被割斷在朝鮮南部,正向三八線以北轉移;朝鮮勞動黨和政府為了儲存力量,正組織黨政機關和部隊向新義州、江界方向實施戰略退卻,並將臨時首都遷至江界。
此時,侵朝“聯合國”軍總兵力己達42萬人,擁有飛機1;100餘架,各型軍艦300餘艘。其中美軍3個軍6個師,李承晚軍9個師,共15個師,還有英國、法國、土耳其、澳大利亞、泰國、菲律賓等國軍隊,共23萬餘人。在麥克阿瑟統帥下,“聯合國軍”氣焰異常囂張,毫無顧忌地以師甚至以團或營為單位,分路向朝中邊境高速推進。朝鮮戰局呈現異常緊張狀態。
“……以利殲敵。”毛澤東唸完彭德懷的電報,臉上露出微笑。英雄所見略同,他連連讚揚彭德懷把參戰的12個師全部集結鴨綠江南的主張。
毛澤東即刻召集朱德、聶榮臻商議,並將彭德懷的電報交他們傳閱。毛澤東說:“軍委原擬先出兩個軍的意圖,主要考慮能否在朝鮮站得穩腳。德懷同志是考慮在運動中以優勢兵力殲滅敵人,打擊敵人瘋狂氣焰,掌握戰爭的主動權。只要能隱蔽得好,先發制人,打他個突然,是能儲存自己,消滅敵人的。把消滅敵人放在第一位,才是儲存自己最好的手段。請你們發表意見。”
中美雲山大碰撞(2)
朱老總、聶榮臻完全贊同:“彭總這招棋高明。”
於是,毛澤東大筆一揮:“同意”。就這樣,前後三個多小時,作出了將12個師,26萬多人馬全部集結鴨綠江南岸的果斷決定、把戰略決策“先站穩腳”改變為在“運動中殲敵”,從而奠定了志願軍入朝旗開得勝的基礎,也為狂妄自大的麥克阿瑟掘好了墳墓。
萬事俱備。18日當晚21時,毛澤東電令第13兵團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鄧華等:
“四個軍及三個炮兵師決按預定計劃進入朝北作戰,自明十九晚從安東和輯安線開始渡鴨綠江。為嚴格保守秘密,渡河部隊每日黃昏開始至翌晨四時即停止,五時以前隱蔽完畢並須切實檢查。”
10月19日,邊城安東已經充滿了緊張的戰爭氣氛。大馬路上各式各樣的車輛在匆忙地賓士著,神色惶惶的市民們在往市北郊區疏散。盤旋在鴨綠江對岸上空的美軍野馬式飛機,經常低飛幾乎掠動江邊樹梢,肆無忌憚地對江對面的新義州進行狂轟濫炸。燃燒在朝鮮國土上的大火,映紅了鴨綠江的流水,濃煙瀰漫了鴨綠江的上空,遮天的灰燼,飄落在安東的街市上,飄落在中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