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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草動,就豎起耳朵傾聽,唯恐放過一絲一毫可疑的跡象。
轉眼間兩人已經跑出二十里地,完全離了晉陽的轄區,行走荒野中。月亮拂開了剛剛擋在它面前的一層雲彩,探出頭來,清冷的光輝灑滿曠野。這下給劉知遠和張韜幫了大忙。初春時節,路邊的樹木和田野裡的蒿草還沒有完全長起來,整個原野無遮無攔,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人,也就不需要像剛才那麼緊張,只要不時朝前方看一眼,就知道有什麼狀況發生。兩人的心這時才有點放下來了。就在這時,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馬嘶,在靜夜中聽得分外清楚。兩人的心又是一緊,各自把刀抽出來抓在手上,胯下馬速度不減,朝前方直衝過去。
在前方的道路上,一匹馬立在路當中,來回甩著自己的尾巴玩兒,旁邊有個人正手持火摺子,彎著腰在地面上來回巡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劉知遠和張韜的馬到了近前,那人抬起頭,兩人一看放下心來,原來是陳暉。張韜問:“聽說你要去洛陽向人討債,怎麼如此迫不及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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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節:第五章在洛陽(3)
“本來不打算要的,誰知道過節的時候手氣不好,加上老婆很快就要生孩子了,家裡缺錢用,今天偶然說起來被老婆知道了,又打又罵地逼我立刻出城去要債。誰知道走到這裡,肚子難受,下馬方便了一下,不小心把欠條弄丟了。你們來了正好,趕緊幫我一起找找。張韜,你這麼晚出城是去哪裡,也是有人欠了你的錢麼?”
“我也是去洛陽,不過和你的目的不一樣,你是去洛陽催別人還債,我卻是欠別人的債,要去洛陽還這個人情。”張韜看似淡淡地說著,言語中卻流露出一絲憂傷。劉知遠和陳暉都一愣,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兄弟有過情感流露的時候,知道他可能是有什麼傷心事了,也不便多問。三人藉著月光在附近尋找,過了沒多久,陳暉高興地叫了一聲,揚手向他們示意手裡的紙張。劉知遠走過來想看看,陳暉卻迅快地將那張紙塞入懷中:“大哥你就別看了,你以為兄弟這麼半夜出去要債,肯定是一筆鉅款,其實數目很小,真不好意思讓你們知道。”
三人上馬並排立在路中間,劉知遠居中,陳暉和張韜一左一右,馬頭排成一條直線。陳暉說:“本來我先出發的,誰知道碰上這事,正好咱們三個結伴同行,你們覺得如何?不過我很著急,你們要是趕不上或者覺得不方便,我也沒有什麼話說,你們的意思呢?”
“我也很著急,巴不得儘快趕到洛陽去。”張韜說。
劉知遠也點點頭:“我也要經過洛陽,能早到一時也好。”三人互相看了看,陳暉說:“那好,我們就放馬急行吧。我真沒想到,在同一天,這麼晚的時候,我們竟然都要去洛陽,而且好像都有急事,真是太巧了。”
“是啊,真巧。”張韜表示贊同。
“真巧。”劉知遠也這麼說。
三人同時催馬狂奔,彷彿三把尖刀在路面上快速刺出,風馳電掣般朝前急行。風打在臉上,吹在胸膛上,遊遍了全身,但三人都沒有減速。劉知遠看看左邊的陳暉,又看看右邊的張韜,見他們凝神備註,蓄勢待發,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溫暖,全身都暖洋洋的。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只要他們三個這麼並駕齊驅,天下就沒有踏不平的坎兒,也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當然,更沒有什麼能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將近黎明時分,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天色更加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三人都默默催馬走著,誰也不說一句話,因為黑暗給他們帶來了不安全感,彷彿到處都有伏兵,隨時都會衝出一彪人馬,或者危險會從天而降。
到了破曉時分,黑暗雖然逐漸退去,但是大霧瀰漫,白沉沉地籠罩著四周,影響了他們的視野,也促使他們放慢了速度。霧氣實在是太濃了,甚至連馬蹄都看不太清楚,為了防備有人趴在地上發動攻擊,陳暉乾脆跳下馬去步行。
直到黎明的第一絲曙光刺破黑幕,地面上的霧氣在陽光的照射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太陽在前方冉冉升起,他們才稍稍放鬆下來,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乾糧來吃,彷彿隨著白晝的臨近,快樂和安全也隨之來到。就好像面臨一場生死大戰的前夕,他們的話不多,嘴角都帶著微笑,但每個人的心都在怦怦狂跳;眼睛裡也含著笑,可是每個眼神都別有深意,彷彿是和對方訣別,都在慨嘆值得留戀的人生。
路上逐漸有了行人,他們對這三個從身邊拍馬而過的漢子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儘管這三人都沒有穿軍裝,但是外貌、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