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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辦正事了。我有一封書信,要投張永,不知道何由得達?”
“那容易。”由一答說,“張永是行在的總管,每天在朝天宮左側的朝房辦事。此人在太監中是個賢者,小民有冤屈求見,都能見得到,何況你是投書?”
“道兄,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曾為朱寧的上客,跟張永雖未見過,他左右很有人認識我。而我,就是不願公然露面。”
“既如此,我派人替你去投書。或者,我替你去走一趟。”
“若得道見勞駕,求之不得。道兄可認識張永?”
“認識!”由一答說,“我替他看過病。”
“這就更好了!”馬大隆親手去關上了鶴軒的門,將王陽明的薦信,及他的來意,以及需要由一轉達的話,交代得清清楚楚。
※ ※ ※“正在想念道長。這幾天風溼又犯了,思量著去接了道長來替我扎一針。”張永很高興地說,“不想道長正好光降!”
“我也想到了,這兩日天氣陰溼,張公公的膀子會不舒服,特意帶了金針來,最好備而不用。這是一。”
“多謝,多謝!二呢?”張永問道,“彷彿道長自己還有事跟我談?”
“不是我的事。是我一個知交的事,可也是張公公的事。”
“喔!請吩咐。”
“張公公,我想借一步說話。”
張永立刻顯露了警戒的臉色,定神想了一下,招招手將由一引入一間窗戶緊閉、簾幕深垂的小屋,方始輕聲說道:“這間屋子,決沒有人敢進來,有話,請你放心說吧!”
由一沒有說話,只將信交了出去。張永一看,便有肅然的表情;看到一半,面露訝異;看完便是又驚又喜的神色了。
“這位馬先生,我久聞其名,緣慳一面;何況又是王巡撫的保薦!請問道長,人在何處,我馬上去派人接了來相見。”
“張公公,請不必忙!大隆一不願公然露面,二不願接受官職;就是相見,亦須秘密安排。他說,這不是他矯情,實在是為張公公著想:”
“喔,這我倒不大明白。道長,請你說個道理我聽。”
道理很簡單,馬大隆曾為朱寧的上客;豹房落成時,內部的裝修佈置,他亦很出了些主意,這是頗不乏人知悉的事實。如今朱寧已定了重罪,他的賓客轉入張永門下,當然會引起非議;江彬、張忠、許泰亦很可能在御前進饞,對張永非常不利。
聽罷緣由,張永頗為高興,“難得馬先生想得周到。他這個美意,倒不可辜負。”他問,“然則,如今該怎麼處置呢?”
“我跟大隆商量,只在城裡近處覓一處道觀,由我去主持;大隆就悄悄兒住在我那裡。張公公以針灸為名,隨時光臨,不就隨時可以見面了?”
“很好,很好!這樣安排,極其妥當。不過,哪處道觀合適,我可不大清楚;請道長費心,自己覓妥了,來告訴我。我自有計較。”
由一心想,張永亦是勢焰熏天的人物,說出一句話去,沒有人敢不依,若強去奪一處道觀,得罪同道可就不妥當了。因而遲疑不答。
及至張永見他的神色,追問緣故,由一坦然直陳。張永想了一下說:“也怪不得道長有此顧慮,實在是鬧得太不像話了。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麼難處,我買一所小小的精舍,供道長養靜,同時安置馬先生,你道如何?”
“那太好了!”由一欣然答說,“這樣子辦,還隱秘些!”
張永做事很痛快,隨即喚小太監捧出一千兩銀子來,道是請由一自行處置,銀子不夠再添。
千金之數,何得不敷?由一買一所幽靜精緻的房子,掛上“清玄宮下院”的招牌,撥了幾個小道士與火工道人過來,與馬大隆住在一起。
進屋的那一天,張永就送來一席盛筵;到晚來親自來訪,與馬大隆真有一見如故、相遇恨晚之概,自此幾乎沒三日不見之時;馬大隆感於知遇,亦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樣過了有個把月,突然有一天清早,張永神色倉皇地奔了下來;一進門也沒有工夫跟由一招呼,一直就往馬大隆所住的那個院落。
“馬先生,馬先生,有件怪事!我急得沒主意了,只能跟你來商量。”張永看一看左右,只有由一在旁,方始壓低聲音說道:“萬歲爺失蹤了!”
“怎麼回事?”馬大隆大為詫異,“這不是奇談?”
“確是奇談。昨天晚上起更時分,還好好地;到了二更左右,‘坐更’的小太監發覺行宮寢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