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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自是歡喜。一面傳話出去,一面又挨延兩個時辰。看看錶上,已指在三點左右,又叫相幫去催了一遍馬車。馬車來了,黃子文又叫他去配部轎車,預備自己坐。這不是黃子文的道學,他怕同如玉坐了,有人看見不甚方便之故。霎時轎車配好,二人各自上車,如玉又叫黃子文同她到福利公司去買些零碎東西,黃子文只得應允。
一鞭才發,便如風馳電掣一般。到了福利公司,如玉揀了許多洋紗之類,算帳不過二十餘元。黃子文摸出一張五十塊的鈔票來,找出二十多塊洋錢塞在身上,覺得沉甸甸的,便用手巾包了,交代如玉帶去的孃姨小阿金。二人又在四馬路兜了個大圈子,才到張園。過了泥城橋,滔滔滾滾,看那大自鳴鐘上,已經三點五十分了。黃子文將自己的表拿出來一對,剛剛慢了五分。抽出發條,撥得一模一樣,仍復將表藏好。正是“車轔轔,馬蕭蕭”一片聲響。忽聽前面發起喊來,黃子文頓吃一驚。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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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花冤錢巧中美人計 打急電反動富翁疑
卻說八月中秋那日,黃子文與金如玉同到張園。剛剛走過泥城橋,忽然聽見前邊發喊。探出頭來一望,只見一部橡皮輪,飛風也似的擦肩而過,一個騎馬的紅頭巡捕一頭趕一頭嘴裡銜著一個叫子,嗶嚦嗶嚦的吹。子文知道是溜韁,方才把心放下。
及至到了張園之後,四處尋找金如玉,竟毫無蹤影,心中頗為詫異。一會兒,他平日相處的那班狐群狗黨一鬨而至,簇擁著他四處兜圈子。兜了一會圈子,揀張桌子坐下,堂倌泡上茶來,又拿了許多栗子、蓮心之類,擺在桌上。那些人你抓一個,我抓一把,霎時罄盡還不算數,叫堂倌一樣一樣的添來。看看日色沉西,門外車聲雷動,那些人道:“不早了,我們散吧。”
說著就走。黃子文那張桌上,登時乾乾淨淨。等到堂倌前來算帳,茶是兩角洋錢一碗,栗子是一角洋錢一碟,蓮心也是一角洋錢一碟,那些人吃了毛毛的三塊洋錢。黃子文叫聲晦氣,掏出一張五塊頭的鈔票,叫堂倌找了兩塊洋錢。立起身來,踱到門口,找到自己馬車,坐定了,馬伕把鞭一晃,那車便如駕霧騰雲一般的快,向來的那條路上,滔滔進發。
馬伕照例兜了兩個圈子,便問在何處停車。黃子文在身上掏出一疊請客票頭,也有六點鐘的,也有七點鐘的,排好了時候,便說:“先到北西安坊。”馬無答應。霎時到了,黃子文跳下車來,叫他明天到華安裡來拿錢,馬伕不甚願意,說道:“老闆,馬車錢準其明日子到華安裡去拖,阿拉格酒錢,是勿能欠格噲。”黃子文聽了,滿心生氣,掏出一塊錢,丟給馬伕,頭也不回,進北西安坊去了,馬伕自將車拉回行內。
再說黃子文進得北西安坊,認明金巧雲牌子,拾級登樓,便問:“陸大人可曾來?”孃姨回答在小房間裡。黃子文踅將進去,只見主人陸明遠正躺在榻上,吃得煙騰騰地,見了黃子文,連忙除下金絲眼鏡,口稱:“得罪,得罪!”一面請黃子文在那邊榻床上坐下。黃子文舉目一看,便問:“還有朋友呢?”陸明遠道:“他們忙得很,要吃過一臺才能夠翻過來。”黃子文道:“原來如此。隨手就將帽子摘下,把打狗棒倚在旁邊,在榻床下首躺將下來。陸明遠打好一口煙,遞給黃子文道:“可要試一筒?黃子文不接,嘴裡說道:“去年東洋開博覽會,弄了一個鴉片煙的,擺在人類館裡。還是兄弟看見了,和人類館的總理磋磨了好幾天,又和日本內閣桂太郎說明:‘這人類館裡吃鴉片煙的,不把他攆掉,你們開會那日,我們便下黑旗以吊中國。’這樣一說,他們才答應了,現在要我作法自斃,那可不行!”陸明遠聽罷黃子文一番議論,不覺肅然起敬。過了一會,那些朋友吃得醉醺醺的,登、登、登走上樓來。陸明遠一一招呼。忙叫:“擺起來,擺起來!”孃姨答應,登時七手八腳將杯筷安排停妥。陸明遠又請那些朋友多叫些局,繃繃場面。黃子文搶筆在手,便一張一張的寫起來。等到別人的寫完了,自己寫了一個西薈芳金如玉。入座之後,黃子文也不管他們,只顧自己虎咽狼餐。
少時金如玉姍姍而至,在黃子文旁邊坐下。黃子文問她方才張園為何不見,如玉道:“倪格車子剛剛過泥城橋,撥一匹斷命溜韁馬,直撞撞過來,倪個車子幾乎撞翻。倪格車子浪格只馬,吃仔格格大嚇頭,亂跳亂碰,撞倒仔一部東洋車子。撥巡捕拉到仔巡捕房裡去,要倪存念五塊洋錢勒,放倪出來。大少,虧得耐剛剛有注洋錢,交換倪老孃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