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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站起來,把菸蒂扔進壁爐。〃我的感覺一直很遲鈍,華生,〃他說道,〃當你報告說你見騎車人好象在灌木叢中整理領帶,光是這一件事就早已向我說明了一切。不過,我們還可以慶幸我們通到這樣一樁希奇古怪的、在某些方面又是獨一無二的案子。我看見車道上來了三名區警察,我很高興看到那個小馬伕也能跟他們走得一樣快,所以,看來,不管是牧師,還是那個有趣的新郎,由於他們今天早晨的非法行動,將永無出頭之日了。華生,我想,憑你的醫務能力,你可以拜訪史密斯小姐,告訴她,假如她恢復了健康,我們就送她回孃家去。如果她還沒有完全復原,你可以暗示說,我們準備給米得蘭公司的一位年輕電學家打電報,這多半可以把她治癒。至於你,卡拉瑟斯先生,我想你對你參加的罪惡陰謀活動,已經力所能及地進行了補救。這是我的名片,先生,如果在審判你的時候,我的證詞對你有益的話,請隨意使用好了。”
在我們那層出不窮的活動中,讀者可能已經察覺,我往往很難對我的記敘文加以潤色,並且寫出讀者可能期望的那些希奇古怪的最終詳細情節。每一案件都是另一案件的序幕,而決定性時刻一過,那些登臺人物就從我們的忙亂生活中永遠退場。然而,我找到了我記敘這件案子的手稿,手稿的結尾有一段簡要的記載,我在記載中報告說,維奧萊特·史密斯小姐果真繼承了一大筆遺產,現在她已經是莫頓和肯尼迪公司的大股東,著名的威斯敏斯特電學家西里爾·莫頓的妻子。威廉森和伍德利兩個人都因誘拐和傷害罪受審,威廉森被判七年徒刑,伍德利被判十年徒刑。我沒有得到卡拉瑟斯結果如何的報告,不過我相信,既然伍德利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十分危險的惡棍,法庭是不會十分嚴重地看待卡拉瑟斯所犯的傷害罪的,我想法官判他幾個月監禁也就足夠了。
黑彼得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我的朋友福爾摩斯象在一八九五年那樣精神振奮,身體健壯。他與日俱增的聲望使他有無數的案件要辦理,到我們貝克街的簡陋住宅來的有不少著名人物。哪怕只暗示一下他們中的一兩個人是誰,我也會受到責備,被人認為不夠慎重。正象所有的偉大藝術家都是為藝術而生活一樣,福爾摩斯一向不因他的無法估量的功績而索取優厚的報酬,只有霍爾得芮斯公爵一案是個例外。他是那樣清高,也可以說是那樣任性,要是當事人得不到他的同情,那麼,即使他有錢有勢,福爾摩斯也會拒絕他的。可是有時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當事人,他卻可以一連用上幾個星期的時間,專心致志地研究案情,只要案件離奇動人,能夠發揮他的想象力和智謀。
在一八九五年這難忘的一年中,有一系列奇怪的、矛盾百出的案件佔去了他的全部精力,其中有按照神聖教皇的特別指示進行的、對紅衣主教托斯卡突然死亡的絕妙偵查,還有劣跡昭彰的養金絲雀的威爾遜的被捕,這為倫敦東區除掉一個禍根。接著以上兩樁奇異案件的有屋得曼李莊園的慘案,這是關於彼得·加里船長之死的離奇案件。要是不記述一下這件離奇的案子,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破案記錄就會不夠完美。
七月份的第一週,我的朋友常常不在我們的住處,並且出去的時間較長,所以我知道他有個案件要辦理。在此期間有幾個粗俗的人來訪,並且詢問巴斯爾上尉,這使我瞭解到他正用假名在某處工作。他有許多假名,以便隱瞞他的使人生畏的身分。他在倫敦各處至少有五個臨時住所,在每個住所各使用不同的姓名和職業。至於他正在調查什麼事情,他沒有對我說,我也不習慣於追問他。可是看起來,他這回撥查的案子是非常特殊的。吃早飯以前他就出去了,我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他邁著大步回到屋內,戴著帽子,腋下喪著一根有倒刺的象傘似的短矛。
我喊道:“天啊!福爾摩斯,你沒有帶著這個東西在倫敦到處走吧?”
“我跑到一家肉店又回來了。”
“肉店?”
“現在我胃口好極了。親愛的華生,早飯前鍛鍊身體的意義是不容置疑的。可是你猜不出我進行了什麼運動,我敢打賭你猜不出來。”
“我並不想猜。”
他一面倒咖啡一面低聲地笑著。
“要是你剛才到阿拉爾代斯肉店的後面,你會看到一頭死豬掛在天花板下襬來擺去,還有一位紳士穿著襯衣用這件武器奮力地戳它。這個很有力氣的人就是我,我很高興我沒有用多大力氣一下子就把豬刺穿了。也許你想試試?”
“絕對不想試。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