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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從不作為,而是順時應勢,圖大作為也,對他們來說,犧牲區域性的利益,常常是為了取得制衡,為了顧全大局……”
難得父親這麼用心聽自己說話,左昀正說得眉飛色舞,被母親迎頭打斷:“哈,左昀,你剛說什麼?我好像沒聽清!”
“我?我說是為了權力的制衡和顧全大局……”話說到一半,她已經開始後悔得直吐舌頭。
“噢?”劉幼捷拖長聲調,斜藐著女兒:“原來你學過顧全大局呀,我一直都以為你不懂得這個詞呢……”
“媽!”左昀惱羞成怒地大叫一聲,朝母親撲了過去,貓也似的伸手直撓肋下,母女倆在沙發上扭成一團。劉幼捷倒在沙發上笑得直喘氣,對丈夫連聲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們左家的真傳,一言不合,兵戎相見,所謂小人也……”
這下,左君年也喊叫起來:“好呀,小人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了!”撲上去捉住妻子的肩膀,“小昀,對付階級敵人不用客氣……”
雖然沒有官方通知,白綿市委市政府的幹部像開電視電話會議一樣,都準點收看了這檔新聞。
賀仲平吃著飯看著程怡的講話,看著看著就笑了。丁桂芳倒是被感動了:“哎,這程市長也挺不容易的,看他那麼瘦,熬心血熬的吧。”
賀仲平瞧了妻子一眼:“政治作秀罷了,哄哄一般無知的老百姓,這你也信啊?”
賀小英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敢說出來,把臉埋在碗後,無聲地嘆了口氣。
賀仲平又說:“等著瞧吧,一個個都赤膊上陣了,有熱鬧可看吶。”
丁桂芳看了兒子一眼:“對了,上次馬主任說給小英介紹的那個姑娘,怎麼說呢?”
賀仲平不在意地說:“反正小英還小,這些事不著急。要是看了確實合適再進一步交往——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想起了什麼似的,神情嚴峻起來,“你跟誰談都不要緊,絕對不準去追左君年的女兒!”
丁桂芳不高興了,護著兒子:“我兒子這麼漂亮個人兒,還用追誰嗎?”
賀仲平嚴厲地審視著兒子:“外面怎麼有人傳說,說你是左昀的男朋友呢?”
賀小英忍不住回嘴:“可能嘛?我就是想,人家也不能看上我呀!”
丁桂芳很是不樂意:“憑什麼?!咱們有什麼地方不夠格,就憑他們家還能看不上咱們?要家世有家世,要學歷有學歷,要模樣有模樣!”
賀小英在心裡輕輕地給補上一句:“可別人就是看不上咱們。”他沒有說出來,放下碗筷,抹了把嘴,起身走了。賀仲平兀自在後面丟出來一句:“要是看到你和那丫頭在一起,小心我敲斷你的腿!”
他們不願意,她的父母也不願意,她更不願意,整個這件事,就只剩他一個人的一相情願。賀小英苦笑著碰上自己臥室的門。他沒有開燈,望著一窗的星光灑進屋來,整個房間籠罩在幽幽的墨藍裡。這樣的天氣是他們仨最喜歡的夜晚,星河燦爛,夜色如水,坐在綿湖的筆架山巔,風從腳下吹過,在這樣抵達幽明的沉靜裡,左昀會亮開甜蜜而婉轉的嗓子,給他們唱一支百轉千回的歌子,尾音嫋嫋,永無止境。而現在,別說歌聲,甚至連一個微笑都不會再給他了。他永遠永遠失掉她了!而且,她真心實意地恨著他。一想到這些,他的心臟就疼得不能自制,呼吸也快麻痺了。
即使這樣,賀小英站在星光裡,卻滿心滿意地渴望著,心尖上的痛楚永遠不要停止,這是和她還留存著的最後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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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子(1)
齊大元的反擊來得十分迅速。令程怡和左君年都沒料到的是,首當其衝的竟然是盧晨光。盧晨光一直盡力低調行事,還和賀仲平保持著比較友善的私人關係——但組織部調動陳秀的事,到最後一刻才跟他攤牌。
賀仲平迴避了親自通知宣傳部部長的場面,而是讓組織部幹部科科長來轉告宣傳部。告知之後,下午就要在常委會討論,同時調動的有十多個幹部,宣傳系統的有三個,陳秀就在其中,從綿湖晚報社調動到對臺事務辦的對外交往處,級別上是持平的,但實際權力、待遇都是天淵之別。
這件事簡直比撤他宣傳部部長的職還讓人惱火!
幹部科科長還喜滋滋地解釋說:“臺辦比報社可好多了,做報紙責任大,擔的心思多,又辛苦,起早貪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一天休假。臺辦那裡主任是空缺的,鍛鍊一年,提拔起來就是正處……”
盧晨光只得苦笑。換一個幹部,或者會作如此想,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