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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寫完的在計算機前愁眉苦臉,稿子被槍斃的惱火地將紙張捲成一團。
左昀正在報社趕當天的採訪稿。白綿市近十家新聞媒介,盧晨光最後精心挑選,將左昀安置在白綿晚報,原因是晚報的總編副總編都是他親自栽培,社長兼總編鄭亦趨以前是宣傳部的宣傳科長,副總編陳秀是他一次龍捲風災難報道中發現的好苗子,歷時七年,將她從一個普通記者一直提拔到副總編,在白綿市,晚報可算是盧晨光的自留地。
而盧晨光精心搭配的晚報班子確實也沒讓他失望,鄭亦趨穩健精明,陳秀聰睿大方,兩人搭班,將報社弄得有聲有色,報道風生水起,無論是新聞性還是可讀性,都走在白綿市媒介之先,影響力之大,以至於許多部委辦局的活動不以上日報頭版為榮,而以上晚報為要。
左昀採訪回來已經好一會兒,但稿子始終沒寫完。進晚報後,陳秀將左昀安排到新聞部,這是報社最鍛鍊人的部門——新聞部主任關天聖則將左昀分給新聞採訪組組長何蓉去帶,何蓉算是晚報新聞部最強的一個記者。以盧晨光和左君年來看,就算計算機安排也不會如此精密了——但計算機是不會把人類的能動性這一模糊資料統計進去的。所以,得出的結果往往也會出人意料。
一篇500字的稿子,左昀已經修改了5次,何蓉仍然和氣地說:“小左,是不是還有些內容沒寫充分呢?”
左昀改到第六遍,將所有可能需要闡述的東西全部以最精練的語言塞進報道之中,而後戰戰兢兢地拿給正在喝奶茶的何蓉。
何蓉接過去,認認真真地從頭讀起,讀著讀著,兩片嘴唇一抿,深深地吸到牙齒之間,發出響亮的“嘖”的一聲,橡皮筋兒似的又彈了出來。左昀當即朝天翻了一記白眼,報復地盯著何蓉頭上的髮卡。
髮型是最最困擾何蓉的問題,身為白綿市的著名女記者,留一頭英姿颯爽的短髮,才算幹練,等頭髮剪短了,又發覺和臉型不稱,“略微”寬大的顴骨失去頭髮的掩護後,在鏡子裡無去無從,孤苦伶仃。她還未婚,因此葆有女性的魅力還是非常要緊的事,於是又立意要把頭髮留長,好給臉部的缺陷打埋伏,但頭髮長過耳後,新問題又出現了,東方人的髮絲都是扁圓型的,彼此之間獨立意識極強烈,碰了灰就黏成一個一個的小團體,洗一洗就是一盤散沙,無組織無紀律。打再多髮膠固定好的髮型,路上一走,也像秋天的芭蕉般風流俱被風吹雨打去,軟趴趴地東掛一綹西沾一片。不抹髮膠呢,又時時冒出一兩簇有個性的發綹,怒髮衝冠地拳打西東腳踢南北,何蓉實在煩不了了,索性在抽屜裡和包包裡放了許多小發卡,一發現亂了的頭髮就立即鎮壓,拿小卡子一別,既幹練,又隱隱地嫵媚。只是她髮質糙,造反的頭髮就像隋末的起義軍,一呼百應,山頭眾多,卡子一別就是好幾個,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可這個發展是漸進式的,髮卡隊伍逐漸壯大到如八寶樓臺,星河燦爛,何蓉並未自覺,逢到有人誇她“何記者,你頭上的髮卡好別緻”時,她都抬手撫一撫心愛的飾物,嫣然一笑解釋:“頭髮碎,容易掉,寫字不方便,弄幾個卡子別一別,簡單又方便。我才懶得打扮呢,也沒有時間操心這個。”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兩女搭配,不幹也累。何蓉是晚報社掛頭牌的名記,左昀則是名校新晉的高才生。兩人第一次合作,就發生了衝突。何蓉帶左昀去採訪本市一位作家,此人出了許多本小說,在全國享有極高的知名度,而本市許多人並不知道這位高人乃白綿人氏,左昀在報道中寫道:“XXX筆名XXX,業餘創作二十多年來,著作等身,享譽海外……”
何蓉審稿時看著看著蹙起眉頭:“著作等身?是什麼意思,有這個詞嗎?”
左昀受到驚嚇地抬眼瞠視何蓉。這一看,何蓉按捺著的不滿驟然放大了數倍,笑道:“瞪我幹嗎?還嫌你眼睛不夠大呀?”
左昀揚起一邊的眉毛,嘴角彎了彎,何蓉一看這壞笑就怒火中燒。
左昀笑笑道:“沒什麼,我只是確定一下。”
“確定啥?”何蓉的笑容漸漸僵住。
“確定剛才那個弱智的問題是不是你問的。”左昀輕輕巧巧地說,一副稚氣未褪的樣子。
何蓉終於控制不住,瞪著實習記者左昀:“你說誰弱智?”
左昀坦白道:“著作等身是成語,你都說不曉得,除了弱智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實習記者左昀(2)
何蓉一把扯過稿子,奪門而出,跑進了新聞部主任關天聖的辦公室。關天聖看著眼淚在眼眶直打轉的何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