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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我,非常驚訝地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間老房子裡,只是……好像有哪裡不對。有一種恐怖的氣氛在瀰漫,黑暗的牆壁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新鮮地像剛趕完工的畫布,歪歪扭扭地向下流淌。
吱嘎、吱嘎——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慢慢接近,一個黑色的東西在接近,可我為什麼會覺得那是小茗,她走路的樣子有些踉蹌,那黑色的東西像是附在她身上,我不禁想起了馬迪爾特,是不是小茗也碰上了個嘮叨的土豆泥先生?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接著,我看到了,另一邊的小茗,像做夢一樣,和躺在床上的樣子一樣,只是眼眶周圍有些明顯的黑眼圈。她驚恐地看著我,我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突然覺得,她有危險。我想起從前聽到的某個傳說,人是不能在同一個空間遇見自己的,否則便是死期已到。快跑!我下意識地叫了出來,她卻舉起手想撫上我已面目全非的臉,然後問我:“疼嗎?”
疼?我已經忘記了,都八年了,我哪裡知道那時候痛不痛,我想做個翻個白眼的動作,卻發現臉部肌肉根本動不了。我只是想讓她快點走;嗯。我並不害怕身後的那個影子,因為那也是小茗,只要是小茗,我似乎總是無法正確判斷事態,不管是打彈子的時候,還是她媽媽餵我喝藥的時候。
當我的腦袋離開脖子的那一剎那,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其實平時,我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將腦袋弄掉,還活著的時候,敲打我的腦袋已經成為了小茗見面打招呼地方式了。她總是說我太好脾氣,我每次只是傻笑。可是……這一次卻特別痛,我以為再也不會經歷的痛,連胸前停止跳動的地方都開始痛了。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啊,似乎又一次形變了。”是個很開朗的男聲,我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見了一片紅色,腦袋裡想的只是小茗快走!離開這裡,不要停下來!
然後,我忽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認真地這麼想,小茗,原來我喜歡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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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聲音,於是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被關在一個瓶子裡,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我看,眼裡帶著笑意,我的身上似乎還壓著什麼東西,一團黑乎乎的,讓我很不舒服。
“喂,讓開!”我推了推身上的黑色物體,可是那裡面死氣沉沉的,一點聲息也沒有。
“太影神已經化虛了,現在它只是個夢。”透過玻璃瓶壁,我看見了一個少女,穿著巫師袍,把自己黑漆漆的眼睛藏在黑色連衣帽裡。
“嘿嘿!恭喜啊!你這小東西一下子就從實習轉正嘍!真正羨煞老員工啊,怎麼樣?感覺如何?需要立刻加入工會嗎?”我很驚異地看著眼前這隻肥大的蒼蠅,覺得有些諷刺,看見馬迪爾特我都沒這麼驚訝過,只是一隻大出平常無數倍的蒼蠅,我卻直了眼睛。
“馬克先生,雖然馬迪爾特不在,也請你不要挑撥同事關係。”辛德瑞拉在一邊轉動著血紅的眼珠。
“那麼,你要去哪裡呢?雖然我的另一隻眼睛還空著,不過……由你自己選擇吧。”女孩子不可置否地問我。
“我想去看小茗。”很自然不過的事情,根本無需在問。我想不出除了呆在與她有關的地方之外,我還可以去哪裡,因為我所記得的一切都和她有關,就像小學的時候抽背誦,總希望可以抽到自己記得的。女孩顯然早就料到了,只是眨了眨眼睛,沒有說什麼。
“去告訴季煞,這孩子我收了。”
那天之後,我恢復了從前的生活,只是換了住的地方,每天都做著兩件事情——發呆和製造夢。
那個紅頭髮的哥哥曾經來看過我,當然是在小茗的夢中,他說:“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嗎?因為小茗在想我!”我歪著頭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於是他嘆了口氣說:“馬迪爾特說得對,你的確呆。喂,通常這個時候應該很生氣地看著我,懂嗎?”他伸出那隻光滑如玉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為什麼要生氣呢?我到現在也不懂。
其實我也承認自己什麼也不懂,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做什麼的,還有“魅”是什麼,每當我在小茗的夢中看到其他與我一樣的存在時,他們都很羨慕地看著我,我仍然不明白,雖然心裡還是有那麼點莫名的高興。
我不知道小茗是不是知道我的存在,我只是儘量學著小妖小姐教我的方法為她製造夢境,那以後她還是時常會做噩夢,而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我偶爾還會穿到她媽媽的夢中去,雖然阿姨砍了我的頭,可我已經不記得了,不記得的東西就不必那麼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