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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還牽著一個小男孩,奇怪的是,小男孩的手以一個誇張的角度向後彎曲著。
“爸爸,回來了!”男孩子轉頭咧開嘴笑了,他的嘴裡只剩了幾顆牙齒,卻依舊笑得很開心,他想伸出手去抱自己的父親,手卻無法彎過來,孩子一用力,硬生生將手肘扳了回來,這一般不要緊,手骨直接從肉裡刺了出來,血肉橫飛。
“曉曉,不可以哦,你爸爸剛回來,不可以打擾他。”苗衣女轉過身來輕輕拍了拍孩子的頭,熟若無睹地將男孩手上被撕裂的皮肉撤掉,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那女人並不美麗,但有著山裡人獨有的天然氣質,面板有些黑,但還算光滑,五官長得十分細巧,她抬起頭來看著男人道:“李子,你可回來了,我聽阿爹說你從什麼大城市裡回來了,特地帶了曉曉來看你,你看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沒見過你呢!”女人笑得很是溫柔。
“這……這孩子……”李颯再次看去時,孩子的手卻像是全然沒有剛剛被慘烈撕碎過一般,白白胖胖的,牙齒也都齊全,他一笑連山裡的太陽也亮了些,相信沒有人會拒絕這樣一個孩子的擁抱。李颯也算是個人,再怎麼始亂終棄也喜歡孩子,於是當那孩子再次伸手過來時,他伸手抱住了他。在抱住的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頭,可卻說不出來是什麼。
“走,回家去吧。”女人再次轉過身對著面前無邊無際的大森林。
“家?在哪兒?”李颯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家?不就在那裡嗎?”女人伸手指著頭頂的天空,李颯順著她的手指間,眼光在天空劃過了一條扭曲的曲線,那隻手與她的臉不同,呈現著一種青灰色,面板之下的血管如同地下暗流一般崎嶇蜿蜒,是一般的蔓延著。她的指尖停下的時候,李颯看見了一座塔——白色的塔。
——那是我們村子的神蹟,只有巫祝的後代才能上去。
什麼?他想起了什麼,但那聲音不過一個瞬間就消失在了他幾乎要炸開來的腦子裡。那白塔……高聳入雲,遠看如同漢白玉鑄成的塔身上爬滿了脫了皮的乾屍,他們的肌肉如同藤蔓一般互相連線糾纏,眼珠子如同藤蔓上還未綻開的花骨朵,顫顫巍巍地掛在上面。有一隻乾屍似乎察覺到了人類的目光,它抬起頭來用已經沒有眼珠的空洞的眼眶看向這邊,張開嘴巴無聲地吼了一聲。
“這……這些怪物……是……是什麼!”李颯艱難地開口,他腳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誒?爸爸,你望了嗎?不是你領來的人嗎?哈哈……我有每天都陪他們玩哦!”懷裡孩子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忽然咔嚓一聲,穩穩抱在李颯懷裡的孩子整個身子向前傾倒——攔腰折斷!
“爸爸,真是的,你不是說用索道就能下山嗎?為什麼曉曉要被推下去呢?”砸在地上的孩子的上半身動了動,脖子打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將臉面對著李颯,沒有牙的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來的卻是滿滿地蛆蟲。
“啊啊啊啊——”救命!可是他連救命都喊不出來,嗓子像啞了一般,他將懷裡孩子的下半身直直地拋了出去,然後——那個女人哭了,她掩面哭泣,那哭聲如同孤魂野鬼的哀嚎!
“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她抬頭的時候,臉上的皮肉竟被她哭了下來!整整齊齊的一張臉皮就端端正正地躺在她的手心,就在她的臉皮掉下來的一剎那,四周變得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只是聽見那女人的哭聲還在繼續著,繼續著。
“爸爸,你不要我?”似笑非笑的聲音,一個滑膩的東西貼上了李颯的手掌,又順著他的手臂一寸一寸地向上爬。
“不要,別……別過來!”李颯抱住頭,幾乎想把自己的耳朵就此撕裂,不要再聽見這些聲音。
“喂,想得救嗎?”一個女人的聲音,是那個穿旗袍的女人!
“要!”李颯不假思索地叫道。
“那麼……把良心給我吧。”那個聲音繼續說,黑暗中傳來一陣令人心悸的舔舐的聲音。
驚夢:化魘
“言書,這個人的良心早就沒有了。”伸向李颯的青色手掌一滯,眼前的幻景如流水一般褪去;穿旗袍的女子將手掌向臉上一遮,三片透明的物質齊刷刷地嵌入了她的皮肉,並且如活物一般開始往那傷口裡鑽進去。那女人昂起脖子毫不猶豫地咬上了自己的手背,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如毒蛇一般刺入,只聽得皮開肉綻的聲音嘶嘶入耳,連帶著三片透明物質的一塊青色的面板被她硬生生地撕了下來。
“喲,我還當你已經將從前吃飯的手藝扔下了,看起來倒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