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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沒什麼生意,我都他媽無聊到長毛了!”蓑衣人彷彿對自己頭上的斗笠十分不滿,伸手一扯,斗笠下面是一個透明的一團勉強可以稱作是腦袋的東西,嘴巴眼睛像是果凍裡的水果粒,在半液態的腦袋裡左右移動著。
“馬迪爾特——”故意拉長了的聲調,馬迪爾特一聽就吐了吐舌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靠,這麼多規矩,不說粗話能當飯吃啊!”
“呵!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夥計,改天該讓妖小姐送你去中世紀回爐重熔才是!”季煞收了扇子往手掌裡一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無聊了?一會就有事情讓你做。”
“我們都在這黑燈瞎火地轉了半天了,什麼都沒見,您不是要找那女人遺漏的夢境嗎?這地方連個人影子都沒有,上哪兒找去。”
“這你就不懂了,”季煞扇子一舉對著遠處五光十色的霓虹道,“《夢考》有言,夢乃通靈之物,居於鬧市則多而雜,隱於街巷則秀而敏,置於虛無則傲而孤。那女人也是個孤煞的命,又那麼精明,自然只有在這種地方才會找到她的夢境。”
“哦——”馬迪爾特恍然大悟似的張大了嘴巴,接著又吐出一句,“不懂!”
季煞再一次失笑:“嘖嘖,我就不該把你當洛默,罷了,子時已到,我佈下的陣也差不多了,你可以去趕夢了。”季煞向前一指,透明的馬迪爾特便“嗖”的一聲從蓑衣裡脫了出來,身子一陣蠕動向著被探照燈照亮的天空飛去。
從遠處看不過一片漆黑的江面之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個橫衝直撞的亮點,馬迪爾特一縱身,俯衝,身子像彈簧一樣在空中上下左右翻了幾個跟頭,嘩的如一張大網一樣撒了開來,那幾個影子連掙扎也沒掙扎一下便被他包裹了進去。
“哈!小菜一碟!這女人的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馬迪爾特重新降落在小船上,季煞依舊一把紙扇悠閒地搖著,見他回來,扇子一伸,馬迪爾特便很不情願地張開那張已經流到了額頭上的嘴,便見幾點如同螢火蟲一樣的亮點飛了出來,慌亂地掙扎了幾下便被那扇子吸引,身不由己地粘了過去。
“這是……”季煞仔細看了看扇子上的小東西皺起了眉頭,“熒惑?”馬迪爾特在一邊剛剛戴好斗笠,腦袋一歪將兩隻眼睛甩到對著季煞的方向一副茫然的樣子。
“唉,孺子不可教也!”季煞用扇子敲了敲額頭,“我看你再過百年也成不了人形了。罷了,這熒惑就是我上一回給妖小姐傳信的媒介,如果說夢是人無意識創造的,那熒惑就是非人類有意識地創造出來的,也就是像留言條一樣的東西。”
“什麼!這東西是那女人故意留下的,這耍人耍上癮了!”馬迪爾特大罵了一聲,季煞卻舒展開眉頭將那幾個光點小心翼翼地捏在手中,安撫似的拍了拍馬迪爾特的頭。
“不必氣惱,我本來就沒想著能在這兒找到什麼,她這麼多此一舉留下資訊,不過想讓我們覺得被小看了,自亂陣腳罷了。不過嘛……鋒芒太露了些,盈滿則虧的道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學會,我倒是看錯她了。”
“行行行!怎麼著都是大人您有理,她說了些什麼?”馬迪爾特最討厭的便是這些詞句,不明白為什麼中文裡有這麼多繞來繞去的東西。
“她說……客人自會上門。”
“什麼意思?”莫名其妙的句子,馬迪爾特覺得腦子有些疼。
“呵,看來這包裹的收件人還錯了!也好,當一回快遞員也不錯。洛默可又欠我一回了!”季煞“唰”的一聲開啟扇子,微微眯著桃花眼揚起了嘴角。 。 想看書來
入夢:死靈結
“那裡……有一座塔。”男孩瘦弱的手指輕輕抬起,眼神有點奇異地望著遠處的江面。男人輕輕捏了捏孩子的小手笑道:“是啊,漂亮吧,那是東方明珠。”
男孩卻沒有笑,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而且比所有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小,窩在男人的臂腕裡亮出兩隻賽如小獸的眼睛看著那對面的塔尖。“白色的塔,有人從上面跳下來了。”男孩緩緩地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男人,“吶,那個是誰?不是有索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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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索道?”男人愣住了,隨即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就見得面前的男孩的臉開始扭曲變形,嘴角咧了開來,一隻蒼白的手指從那裂開變形的嘴角伸了出來,食指上戴著一隻翡翠戒指。
“噗通”一聲,男人將男孩扔進了面前的江水裡,瞬間血色瀰漫開來,但那血色卻沒有就此散去,而是不緊不慢地化為了一座塔的形狀,接著……嘩啦,如同變戲法一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