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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崗的悽風裡飛舞,像一面獵獵飄動的旗幟,零星的髮絲都遮住了她的臉蛋。
邪風颳起來時,連狂吠的土狗都夾起了尾巴,喉嚨裡嚶嚶叫著,順著下山小路落荒而逃。
魏東嫻突然想起來,囚徒具備無孔不入的狙殺能力。她託大來參加葬禮,已經是任性了;為了獨處而斥退保鏢,更加顯得有勇無謀。這是她第一次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昏聵決策,因為現在她孤身屹立在郊區農村的墳山上,任何一名狙擊手都能從一公里外擊穿她的胸膛。
逃跑是來不及的,她要麼安然無恙,要麼已是死人。
小嫻站在獵獵狂風裡,忽然閒情逸致地撩開遮面的亂髮,忽然想,如果囚徒要殺她,自然有囚徒獵殺隊緊隨其後;如果有人要她死,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因為她代表的不是一個人,一個職務,一個政策;而是一個信念,一群青年,一個組織。她若死了,她的姐妹會揪出政敵,將他們徹底打垮,有失必有賺,這是天道的輪迴,就像莊言捨身謀殺囚徒一樣。他消滅了自身,卻拯救了整個棲鳳基地。
剎那間,她彷彿體會到了莊言離去時的從容。
小嫻有種直覺,有人在窺伺她,並且那不是保鏢。但是她從容瀟灑地撩開頭髮,輕輕說了句:“出來吧。樑上君子,終有落地的一天。”
她坦然不懼,因正氣凜然。
那條遁走的土狗在一百米外站住,從草縫裡露出精明的眼睛,在遠遠眺望她。
(未完待續。)
386 功能
“你倒不傻。”魏東嫻的哭勁兒過去了,不想冷場,聲音細細地嘟囔。
“參謀部拒絕了我的申請,他們覺得囚徒不會捨本逐末地刺殺我父母。國安局也不會派核心衛戍力量去保護兩位平民的。我在國內的時候,還能分神盯著我爸媽的安全,但是我出擊以後,就無暇東顧了。”莊言惶惶不安,令人不知道這是他嚴肅分析的確鑿結論,還是關心則亂的疑神疑鬼:“我死豬不怕開水燙,可以和囚徒戰個天昏地暗不死不休。但是我父母呢?他們不過是老百姓罷了。每當我險些暴露身份的時候,都心慌慌地覺得光明隱修會的刺客出發去報復我的父母了。一想起父母橫屍家中的畫面,我就焦慮的像只發神經的浣熊,你明白嗎?”
莊言侷促地絞著雙手,盯著腳底下的泥土,推心置腹地喃喃說:“邢殤自顧不暇。常規部隊無濟於事。我這次從東歐回來以後,想了很久。有能力調動核心衛戍力量,還願意照顧一下小老百姓的人,可能只有老首長你了。”
“老首長?”魏東嫻咬牙切齒地回頭重複。
“不,領導我不是這個意思。”莊言慌忙搖手,口不擇言地解釋:“二老的人身安全是我的牽掛,是我最惦記的事情,得託付給信任的人。時至今天,我信任的人寥寥可數,能依靠的更是隻有你一個。”
他抬起頭來,堅定地獅子大開口:“如果總理特批來保護你的幽靈警衛團能順帶照顧一下我父母的安全,我將感激不盡。”
“他們直接向我父親負責,不聽我調動。我只會把日程擬成表單,定期交給他們,剩下的時間很少和他們接觸。”魏東嫻老實告訴他。
幽靈警衛團是80年代初建立的核心領導人保衛機構,在強調安保力量的同時著重發展了反隱形技術,是對抗暗殺行動、保護領導人安全的核心力量。
莊言的一線希望破滅了。他本來以為魏東嫻調動她自己的警衛團,只是一句話的事,他能借著交情,沾點餘蔭。但是魏東嫻透露的實情也能夠理解。太子如果還沒登基就能指揮禁衛隊和御林軍,那就沒王法了。
“那我再想別的辦法。”莊言強裝歡快,氣定神閒地問她:“近來怎麼樣?恢復的還好嗎。”
就算心裡藏著驚濤駭浪的思念,見面也是心平氣和的寒暄。魏東嫻習慣地維護這得體的矜持,看似隨意地認真說:“挺好啊。瘟疫把高層嚇壞了,所以棲鳳基地遺留人員的待遇都很優越,很多原則問題都能答應了。比如我,退了婚,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了。”
魏東嫻漫不經心地說著,手指卷著耳邊的頭髮玩。
莊言完全沒聽出來,睜大眼睛繼續洗耳恭聽。
魏東嫻低頭停頓了兩秒,沒聽見莊言吱聲,才抬頭看他一眼,慢慢繼續說:“棲鳳基地的劇變證明了我的觀點,也讓我混夠了資歷。所以剛從冬眠中醒來,我就走馬上任,空降到了財政部任職,終於可以不用看老男人的臉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啦,我很開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