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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捉摸不透……
薩姆傳喚的下一個人是德威特的太太弗恩。
談話很快就結束了,薩姆沒有從中得到多少收穫。這個容顏已老、脾氣頗大而且反應往往很激烈的女人,詭異的程度不下於她的丈夫。她似乎隱藏著很深沉、很扭曲的情感和秘密,但她說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問到和朗斯特里特的關係時,除了彼此認識、交情清淡如水之外,她冷靜地否認一切;有關朗斯特里特企圖勾搭她女兒珍妮那回事,她更是嗤之以鼻:“據我所知,他感興趣的是較成熟的女人。”回答的語氣像冰塊一樣;至於徹麗·布朗,德威特太太除了說她是“有心機的小演員”,靠一張漂亮臉蛋迷住朗斯特里特外,其餘也一概不知道;最後,問到德威特是否遭到勒索一事,德威特太太的反應是:神經病,哪有那回事……
薩姆嘴上雖沒說什麼,心裡可早就在嘀咕了:這真是一名標準的悍婦,血管裡流的是醋。薩姆進一步威脅恐嚇,又誘以甜言,但除了她和德威特結婚至今六年、珍妮是德威特前妻所生這些毫無意義的事實以外,他什麼也套不出來,只有宣佈放棄。
德威特太太站起身,從手提袋裡拿出小粉盒,在那張已塗著厚粉的臉上繼續撲粉補妝。
她的手一抖,粉盒叮噹掉在地上,鏡子應聲破碎了。她那盛氣凌人的架勢頓時不見了,胭脂底下的臉刷地失去了血色。她趕緊在胸口畫十字,眼神十分驚恐,同時用西班牙文念著:“上帝保佑!”但那一瞬間,她忽然又恢復了鎮靜,遷怒地掃了薩姆一眼,再矜持地看看地上的鏡子碎片,然後快步離去。薩姆笑了起來,撿起鏡子碎片放在桌上。
他走到門口,喊富蘭克林·埃亨過來。
埃亨是個大塊頭,樣子比實際年齡顯得年輕。他昂首闊步,嘴角帶著輕鬆的笑意,眼神非常柔和、非常開朗。
“請坐。埃亨先生,你和德威特認識多久了?”
“我想想……從我搬到西恩格爾伍德算起,六年。 ”
“朗斯特里特和你很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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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第八場(4)
“說真的,並不是很熟。我們住得很近,但我是個退休在家的工程師,和別人沒有任何生意往來。我和朗斯特里特認識,還是德威特介紹的——很抱歉我這麼直說,我一點兒也不喜歡朗斯特里特這個人,不可信任的一個人。喜歡故弄玄虛,你知道,外表熱情,好像很講義氣,其實早已腐爛到了骨子裡頭。我不知道是誰把他幹掉的,但我敢跟你擔保,朗斯特里特絕對是自找的。”
“另外一件事,”薩姆繼續說,“昨天晚上,徹麗·布朗指控德威特殺人,你的看法怎樣?”
“胡說八道,”埃亨蹺起腿,看著薩姆的眼睛,“完全是胡說八道,只有那種歇斯底里的女人才會那樣顛倒黑白亂咬人。我認識德威特整整六年了,這個人渾身沒有一根邪惡的骨頭,和善得不得了,是個標準的紳士。我敢說,除了他自己的家人之外,全世界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我們每個星期一起下三四次棋。”
“噢,下棋?”薩姆看起來很感興趣,“你的棋藝如何?”
埃亨得意地笑起來:“巡官大人,你真是孤陋寡聞啊,你沒看報紙嗎?現在跟你講話的是本地區首屈一指的王牌棋士。三個星期前,我剛拿下大西洋海岸公開賽的冠軍。”
“我真是有眼無珠!”薩姆叫起來,“真榮幸能認識你這位冠軍棋士,以前我也和傑克·登普西握過手。那麼德威特的棋藝如何? ”
埃亨傾身向前,興致勃勃地說:“就一個業餘棋手來說,他的棋藝相當驚人,幾年前我就一直慫恿他,說他應該專心往這方面發展,參加大賽。但他太內向、太害羞了——十分敏感。他的思維很敏銳,下棋時快如閃電。你知道,真正的棋士的反應都快得不得了,不會在比賽中舉棋不定。噢,我和德威特可下過不少盤好棋。”
“他神經質嗎?”
“非常神經質,面對任何事情都容易緊張。他實在需要休息。說真的,我認為朗斯特里特是他生命中一個很沉重的負擔。雖然德威特從不會跟我說他生意場上的事,現在朗斯特里特死了,我相信德威特可以卸下重擔,煥然一新過日子了。”
“我想也是。”薩姆說,“沒問題了,埃亨先生。”
埃亨精神抖擻地站起來,取出懷中的大銀表。“天啊,該吃胃藥了,”他對薩姆笑了笑,“我這個胃老跟我過不去——我現在是個素食者,你知道。年輕時做工程師,天天吃罐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