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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裡的輪船底部,時間久了,地下寄生滿了各種水藻海螺,珊瑚和不知名的有機物。
我想起鱗蝸人和竹節蟲人,這兩個人身體機能和結構都是異於常人,恐怕他們就是在這裡培植成功的。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要離開這裡,我的三觀已經被毀得殆盡。
對了,彥小晞呢?亦萱呢?
她們要是也被培植成異類人恐怕是我們誰也不願意見到的。
我巍巍顫顫地走在這些緩緩掙扎的人群中,尋找兩人的身影。看著周圍徐徐蠕動的人群,我已經找不到足夠形容這裡情景的話語了,這裡成了人體畸形展覽館,我恨不得把全身的毛孔都封閉起來,也不願意有半星點兒接觸到這裡的東西,邋遢,擁擠,惡臭,如溷圊的惡劣處境,我只能能說,這裡就是大腸桿菌寄宿的放大的所在地。
好在我找到了相機,相機也只剩下了極少的電量,我拼命用相機記錄下這些噁心而恐怖的畫面,祈禱著電量能足夠讓我把這裡的所有畫面都錄製完。我不敢拉近焦距,鏡頭裡的特寫讓我感到不適,只要一幀幀畫面放出來,每一張都是令人震驚的圖片。每一張都是刊登所有板報新聞的頭條。
很多人好像都是被牢牢吸附在了地上,牆壁和天花板上,沒有能掙扎出來,我嘗試去拉一個人脫離地面,結果一拔,這個人就廢掉了,他接觸地面的身體部位完全脫落,體內不知道是什麼如血管一樣的根系從地下斷開,他賴以生存的營養液殷紅地流瀉出來,他死了。
我沒有看到他有半點疼痛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植物人,面癱,突然斷開了氧氣管,就這麼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原來這些人苟延殘喘,全是如地下植物一般汲取大地的養分,才生存下去的。
我聽過老拓說,這可是一種天誅地滅的邪術啊!
想不到,在濰濟五和醫院的地下太平間出現過一次,這裡再次重演了駭人一幕,如果邪教盛大起來,那麼崗番漆黑的大地下該藏匿了多少個像這裡一樣的恐怖地窖?
“小晞,亦萱……”
我穿梭在這些活死人的身上,尋找兩人,繞了一整圈,我並沒有在地窖裡發現她們。
來到一隅,但看一個襤褸的長頭髮的身體趴在牆壁上,一頭的泥濘,我看這頭海藻一般的髮絲有些像亦萱,心裡一驚,過去伸手就拍她的肩膀:“亦萱,是你嗎……”
“亦萱……亦萱……亦……”
女的終於回頭了,可是,當她回過頭來的時候,我嚇尿了,她的脖子是硬生生三百六十度轉過來的!這個女人長期被禁錮在地下,她的瞳仁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而且全部發白,就好像是一種生來就存活在地下泉水的白眼魚,從來沒有看見過東西,眼珠子就退化了,變成白色。
光線在她的瞳孔內反射不出任何倒影,白濛濛的如煮熟的魚眼珠子。
貼在牆壁上的頭髮更是可怕,幾十年不洗頭一般結成了一大塊油膩噁心的牛皮糖一樣的東西,上面爬滿了類似鼻涕蟲的那種黏糊糊的蠕動的蟲子。
我連連後退幾步。鏡頭裡正個一張詭異而恐怖十足的離譜畫面,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誰從帶子裡播放看到這些鏡頭,不會有人相信的。
女的脖子巍巍顫顫地扭動,機械的動作似乎整個肩膀和脖頸快要斷開了。她的喉管已經從前面扭到了後面,頸椎完全錯位。
本著職業精神,我強忍住反胃,堅持自己的工作,我要把這些畫面都記錄下來。別人眼裡噁心變態的東西,在我的素材裡就是無比珍貴的,堅持住,陳凡旭!我必須把這寶貴的畫面都錄製下來。
我幾乎拍攝下了每個人的神態表情,還有他們的身體狀況,存活狀態,那些沒有意識的軀殼們對著我的鏡頭,如嗷嗷待哺的雛鷹,都伸長脖子朝我張嘴……直到我的相機沒電自動關機了,我才回到儲存室裡。
隨機從各種行李和包裹中拿了一些物品作為證據,又把我的攝像機三腳架摺疊起來,背在身上。我胡亂拿了一個黑色的包,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一股腦兒地放進去,看到木架子和地上狼藉的物品,我胡亂的將包塞滿了,覺得回去能好好調研一下。
“當務之急應該找到她們倆!”亦萱和彥小晞並不在這裡,可是剛才門口的那個裝彥小晞的黑色摺疊布箱子又怎麼解釋,莫非他們每綁架一個人都是用同樣的袋子?我陷入之前那把黑色的舊款雨傘的困惑了,他們到底把她們藏在哪裡?!
我剛正好好一個包裹,篤篤篤……這時,我聽到甬道里來人了,嘀咕著暗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