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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我沉沉浮浮,彷彿醉生夢死。
又似半睡半醒,但是我的神經始終是劇烈跳動的,繃得如快要斷裂的琴絃。
迷糊中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拿著一把黑色的鏟子,一直在葬魂湖邊上不斷地挖泥,那個位置我不知道具體在哪裡,但是我知道這是葬魂湖岸邊的一處綠化帶上,天色是黃昏,我一直不停地挖,周圍沒有人,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空氣中十分渾濁,像是降落了灰濛濛的飄絮。
我記得我在夢裡刨了很多泥土,但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拿著一把鏟子去挖泥,好像幾個小時中,我一直都是挖泥,而黃色的光線下,我看不到我挖得很深的坑底下有什麼,但是我記得我挖到水,那些水是髒的。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很酸,我還開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檢查自己身體的狀況,很好,沒有出現真的拿著鐵鍬去挖泥後出現的痕跡,只是手腕和手肘關節都有種說不出的痠痛。我繼續睡了,沒想到我繼續銜接了之前的夢境,但是這次我挖到了東西,是一隻動物的頭骨,只不過頭骨尚未腐爛完全,七竅中進進出出地趴著一些奇怪的東西。
當我再睜開眼睛時,我終於明白我在夢裡到底挖到了什麼,我看到了我的身上都爬滿了蛆蟲和蚯蚓。尤其那些蚯蚓,就是我在夢裡不斷地挖出來的,它們伸縮蠕動,相互交纏,有些還想鑽到我的耳朵和嘴巴里,天啊,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在夢裡帶來了這麼多蚯蚓?與此同時,我發現我的床底下我的拖鞋不見了,換做的是一大堆我在夢裡挖出來的黑色的泥土,好多的淤泥,這是我挖了幾個小時的泥土,還有不少髒水溢到了房間的地板上……
而我的床頭另一側,一個黑糊糊的人影低垂著腦袋,長長的頭髮和全身溼漉漉的,兩手筆直地朝地面垂著,一滴滴水底不斷地從她的指尖滑落,她毫無生氣地站立在原地,好像就站在我的床頭看著我睡了大半夜!
我瘋狂地想逃出房間,連滾帶爬,結果腳一踩到地面上,就陷入了那些泥土中,我像是踩到了流沙,然後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往下陷,我感覺到了下面是冰涼的水,而水底下有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蚯蚓般的觸手將我的兩腿拖住,然後拉著我往土下面拽……
我在夢裡為自己的挖墳坑呢!
當我的蹊蹺完全沒入泥土中的那一刻,我夢魘中醒了,在黑夜中睜大著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氣,像是快要窒息一樣,我冷汗涔涔地爬將起來,開了燈,不停地喝冷水,抑制自己內心的緊張。
夢中夢!
我最痛恨這種夢中夢,也許夢裡的情景太過於真實,我還用腳跺了跺地板,地板上發出厚實的沉悶聲,很硬。我放心了。
一看時間是夜裡三點二十七分,但是日期居然過去了一天,也就是說,我睡到了第二天的夜裡!這一天一夜有發生過什麼嗎?
我記得我頭很痛,但是現在正常了,我恢復了神識,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夜裡的風很大,不斷地吹著視窗,我過去打算把窗子關了,可是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讓我條件反射地就往後退。
在我房間的視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小泥人放在那裡!
很簡單的小泥人,沒有五官,沒有手腳趾,就是一個輪廓而已,但是我能看出這是我小時候經常玩的小泥人模樣。
我趕緊開門去叫醒了老拓,沒想到就看到燁磊半夜上洗手間了,他也是好端端的樣子,我徹底迷糊了。
“老旭,你醒了?”燁磊無所事事的樣子。
“你……”看到他安然無恙,我稍有放心,卻看他一直面無表情,兩眼空洞,便把情況跟他一說,沒想到他幸災樂禍地笑道:“老旭啊,一個小泥人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明天你去問問亦萱他們,可能她想送給你的,但是恰好你不在只好放在視窗處了。”
我還想狡辯幾句,去跟老拓說個話,燁磊打著哈欠說:“老旭啊,你要體諒一下編導,他都這把年紀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一夜能睡個安穩覺,別老是半夜三更把他吵醒了,有什麼事情第二天不能再說的嗎?老拓這幾天也是夠累的嗆……”
我退回了房間,打算不想再去吵老拓了。可是視窗的小泥人又讓我無比困惑,本想過去把它拿來裝到一個盒子裡,可是當我去視窗看時,那個小泥人居然不翼而飛了!
視窗上只有一丁點潮溼的痕跡,有風拂過我的臉頰,我下意識地朝視窗下面探了探頭,但是樓底下黑布隆冬的,根本不可能看到一個小泥人。我只得這麼說服自己,可能真是被風吹掉到了樓底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