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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軍不大可能於一夜之間築起堅固的防禦工事,這對第一六九師以後的戰鬥頗為有利,身為王牌軍的軍長,他對所部的戰鬥力是頗為自信的。
他與黃有旭、許萬壽等人回到第二0七師第三旅旅部,已是垂暮時分。他與黃、許二人研究了一下爾後的戰鬥部署,便趕回軍部,許萬壽剛將他送到旅部門外,三旅的一名副官追出來喊到:“李軍長,廖司令電話。”
李濤急忙折身去接電話,廖耀湘向他詢問了高家屯方面的情況,隨後命令他指揮第一六九師與第二0七師第三旅,於25日拂曉由東向西,對黑山發動猛攻,他說:“你要集中所有重炮,猛轟敵陣地,以減少攻擊時的傷亡,我再打電話給衛總司令,要他派空軍支援。”
李濤以為許萬壽與副官仍在門外,便向廖耀湘誇口道:“青年軍(第二0七師)其實是徒有虛名,攻了幾天也沒拿下黑山,廖司令明天看我的。”
哪知道許萬壽聽說是廖耀湘的電話,很想聽出點什麼,已隨後跟進旅部。聽了李濤的話,又氣又慚。但他知李濤是廖耀湘的寵將,自己的部隊現在又歸他指揮,不便發作,只得嚥下一口吐沫,默不做聲。
翌日黎明,胡家窩棚以西響起了震天動地的炮聲,李濤調集第一六九師、第二0七第三旅及新六軍直屬炮兵部一百餘門重炮,向高家屯一線解放軍陣猛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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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編第六軍黑山覆滅記(20)
一0一、九二高地、石頭山,以及高家屯最南端的下灣子,同時遭到炮擊。滾滾濃煙吞沒了一線山頭,炮火映紅了半面天空。
炮擊長達1個多小時,解放軍連夜修起的工事大部分被轟毀。
8時左右,新六軍的炮擊停息不久,10架轟炸機自瀋陽飛來,對解放軍陣地輪番進行低空轟炸、掃射。一0一等高地重又淹沒於硝煙之中。
隨後,第一六九師師長張羽仙,命令全師分成數路,向高家屯一線發起猛攻。欲一舉攻佔一0一、九二、石頭山、下灣子等高地。
李濤雖然說青年軍徒有虛名,但他見許萬壽部旅傷亡慘重,不忍再命其投入戰鬥,只命其為預備隊,守衛原陣地待命。許萬壽見他這樣部署,昨天的氣消了,倒覺得李濤是個好人。
第一六九師攻擊部隊以為經過長時間的炮擊,又加飛機轟炸,山頭上不會再有幾個敵人,均放膽猛進。
不料,當他們衝至山腰後,山頭上輕重機槍突然吼叫起來,密集的火網覆蓋了整個山坡,在機槍掃射的同時,成束的手榴彈自山頂飛下,在山坡上遍地開花。
原來,當新六軍炮擊和飛機轟炸時,解放軍均隱蔽在山背的防炮洞裡,並未遭到多大殺傷,待飛機飛走後,他們立即進入陣地,嚴陣以待。
第一六九師各團,以為攻擊可以輕易得手,衝鋒隊伍沒有展開,而是密整合團,蜂擁而上。結果在突然遭到機槍掃射和手榴彈轟炸時,成片倒下,積屍成堆。
第一次進攻很快被解放軍擊退。
隨後,第一六九師又連續發動多次衝鋒,均告失敗。
李濤在前沿觀察所裡,見一連三次衝鋒,均未成功,急得跳腳。當初在緬甸,森林戰打過,海拔千米以上的高地攻佔過,他不信憑著強大的炮火優勢和一個師的兵力,竟攻不下面前這幾個矮趴趴的山頭。他怒衝衝地打電話給張羽仙,說:“張師長,你這種全面撒網的戰術是不行的,兵力太分散,太分散!要集中突破敵之一點,然後轉攻其它高地。要不惜代價一個一個地啃!*也是血肉之軀,我不信他們就轟不爛、炸不垮!”
隨後,他放底聲音,向張羽仙授計,叫他如此這般。
張羽仙按照李濤的指示,命第五0五團一個連的兵力,在輕重火力的掩護下,向石頭山攻擊。他在前三次指揮攻擊中,發現石頭山守軍火力比其它高地火力要弱,估計山上部隊不多,因此便選擇石頭山作為突破點。
攻擊石頭山的一個連,接受前幾次失敗的教訓,隊形散得很開,進至山腰後,便藉助地形,時而匍匐,時而躍進,在接近守軍前沿陣地時,突然發起衝鋒。
石頭山守軍為一個排,在機槍、手榴彈未能阻止敵之前進的情況下,一齊躍出戰壕,與敵展開肉搏。
正在兩軍混戰成一團時,張羽仙命令炮兵向石頭山猛轟,並命第五0五團以一部兵力迅速向山頭突擊。
第五0五團的一個連作為犧牲品,全部死於自己的炮火之下。守軍一個排也大部分陣亡。石頭山遂被第一六九師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