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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師師長張羽仙,也主張迅速退回瀋陽。該師雖然只對黑山以東高家屯一線陣地攻擊了一天時間,但由於李濤和張羽仙求勝心切,指揮所部傾其全力,連續猛攻,傷亡也極慘重,何況廖耀湘是新六軍的老軍長,張羽仙也不能不聽他的命令。
新一軍參謀長陳時傑和第五十師師長楊溫則認為,各部隊當前正與*激烈對抗的情況下,驟然退兵,實不可能,應依託現佔據之陣地,繼續抵抗*的攻擊,才有一線生機。
文小山傾向向鳳武一派的意見,他頗為婉轉地說:“我認為,在當前情況下,保全有生力量至關重要。現在我軍雖處於重圍之中,但還有退卻的餘地。如*繼續收縮包圍圈,而我又無力予以有力反擊,到時恐連退卻的餘地也沒有了。”
文小山的發言,使陳時傑、楊溫也改變了主張。爭論的結果,竟是一致認為應執行廖耀湘的命令,迅速向瀋陽退卻。
此時,潘裕昆也不好再堅持己見,遂決定新一軍等部於本晚開始,沿大虎山至新民鐵路以南地區向瀋陽退卻,並擬定了撤退的計劃。
與會人員離開新三十師師部後,潘裕昆便開始以電話指揮新一軍各部隊進行撤退。按照撤退計劃,各部應於晚11時開始先撤退陣地上所不必要的人員、馬匹和糧彈,以及非防禦上所必要的部隊、馬匹、火炮,以及重要器材等物。然後再撤退第一線部隊。
正於此時,失蹤了一整天的第三軍軍長龍天武來到新三十師師部。龍天武愁眉苦臉,軍裝不整,褲腳與皮鞋上滿是塵土泥跡,模樣十分狼狽。隨之而來的還有東北“剿總”高參郭樹人及二十幾個潰兵。
25日晚上,潘裕昆還乘車到新三軍軍部與龍天武長談至深夜,對兵團及所部的命運憂心忡忡,不料僅隔一日,龍軍長竟變成了這副模樣,令他十分驚訝。他不待龍天武坐下,便問道:“哎呀,天武兄,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龍天武一面搖頭嘆氣,一面自己動手,端過桌上的茶杯,仰脖牛飲,將杯中水一氣喝光。
潘裕昆待他喝完水坐下來,接著問:“這麼晚了,你還往我這跑,難道你沒接到廖司令的命令?”
“命令?什麼命令?”龍天武滿臉疑惑地問。
“廖司令已命兵團各部向瀋陽撤退,你們新三軍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裕昆兄,實話不瞞你,我們的軍部被*打散了,到現在我都沒有掌握到我的一個師,也不知他們都在什麼位置。”
第三章 新編第一軍黑山覆滅記(16)
潘裕昆又問龍天武怎樣脫險,怎樣跑新三十師師部,龍天武支吾其辭,只說:“裕昆兄,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你趕快叫人給我們弄點吃的。”
潘裕昆因要忙著指揮部隊撤退,也無心細問,便叫勤務兵為龍天武等人安排食宿。
原來,新三軍軍部於拂曉時分遭到東野第六縱隊黃永勝部的突然襲擊,守衛村莊外圍陣地的軍直屬部隊毫無防備,在解放軍的猛烈攻擊下,陣腳大亂,勉強抵擋一陣,便亂哄哄向後撤退。
龍天武睡得正香,忽聽村西面槍聲大作,喊殺聲陣陣傳來,知事不好,急忙穿上衣服,走出軍部,想觀察一下情況,哪知他剛出院門,就見潰兵已蜂擁退入村內,滿街亂竄,槍聲、喊殺聲已逼近村頭。他頓時嚇慌,急忙帶著幾個隨從,分別跳上一輛吉普車和早已裝好行李的卡車,向村頭逃走。他於慌亂中,連參謀長李定陸都沒打招呼,更別說軍部其他人員。因此李定陸在向廖耀湘報告新三軍情況時,只得說他去向不明。
汽車開到村外一條小河旁,龍天武見橋已被拆毀,便命汽車兵開車從河中衝過去,不料兩輛汽車一開下河堤,便都陷在淤泥中,動彈不得。龍天武也顧不得天寒水冷,薄冰割腳,急忙跳下車,趟著沒膝深的河水,向對岸跑去。
這時,天剛朦朦亮,龍天武的隨從及汽車兵只聽身後炮聲如雷,槍聲疾如驟雨,回頭看去,只見村中火光熊熊,濃煙滾滾,知道解放軍已攻入村內,軍部已經完了,於是便趁龍天武不顧一切地往前跑時一齊逃散。
待龍天武過了河,回頭找人時,見身後只剩下郭樹人和一名貼身護兵。中將軍長轉眼間成了游標司令。
龍天武等人不敢停留,繼續逃走,只覺得透溼的褲管貼在腿上,冰冷刺骨,那情形、那滋味,和廖耀湘、李濤、周璞三人涉渠逃走時十分相似。
黃昏時分,龍天武等人逃到一個村莊北面,在那裡收容到新三軍的20幾個潰兵。龍天武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