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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講完以後，另外三個人都拍手稱讚。他們聊的很是投機，一直到很晚才睡去。
雖然聽了那麼多鬼故事，可是孫老師晚上睡得很好，一直到天亮才醒。李國泰已經為他買來了早飯。
“孫老師您醒了，吃飯吧。”
“是小籠蒸包，好香啊。——你看看，買那麼多，我們兩個哪裡吃的了。”
“請這位大哥一起吃吧。”李國泰指了指仍然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
“別喊他，讓他再睡一會兒。”
護士小姐推著一個車子走進病房，上面放著很多鹽水瓶，上面貼著每一個病人的姓名。
“該掛水了。”護士小姐很有禮貌的說，“孫老師您今天氣色不錯啊，胃口很好嗎。”
“我一個人哪吃得了這麼多，噢，對了，麻煩您將包子拿一些送給老胡。”
“老胡？哪一個老胡？”護士不解的問。
“就是住在走廊盡頭的那個老胡，他可是一個革命英雄哩。”孫老師稱讚的說。
“您說的是胡天壽吧？”
“對，就是他。我們雖然剛認識不久，可是很是投緣。”
護士莫明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說：“可是胡天壽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
“死了，不可能，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聊天。”
“他的病情一直不是很穩定，昨天晚上他的心臟病突然發作，被送到急救室搶救，結果大夫也無能為力，於晚上七點鐘去世了。”
聽到這樣的噩耗，孫老師和李國泰都驚呆了，他們不是悲傷，而是驚恐：既然老胡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那麼和他們聊天的就肯定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鬼魂。
驚恐只是一瞬間，孫老師繼而悲傷起來。
“老胡真是夠朋友，死了以後還要來看看我。唉，相見恨晚呢。”
護士用膠帶將輸液器固定在孫老師的手腕上，除錯好了適當的流量，來到中年男子床邊。她先核對的鹽水瓶子上的姓名，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將鹽水瓶掛在架子上，推了推流量控制器，將少許的液體放了出來。本來在護士作這些準備工作隊時候，病人應該自動坐起身子，挽好袖子，等待打針。可是中年男子像是沒有聽見護士的聲音，仍然酣睡在床上，一動不動。護士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又低頭看了看鹽水瓶子上的名字，並沒有叫錯。可是他還是無動於衷。護士小姐推了推他的身子，他原本是側著睡的，身子翻了個個，腦袋歪在一邊。他的身體軟綿綿的，像是一具屍體。
護士小姐將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試了試，已經沒有呼吸了。護士嚇得大叫一聲：“死人了。”她馬上請來了大夫。相較於護士的驚訝，大夫倒是很沉著，他的表情很平靜。他先翻開死者的眼皮，用手電照了照，又用聽診器聽了聽心跳，然後看了看手錶，取出隨身的筆在本子上寫了些什麼，說：“死亡時間早晨七點半。”
孫老師和李國泰又是一陣驚訝：昨天晚上這位中年男子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呢，他不是已經換過一顆心臟了嗎？
“以後遇見這種事情不要一驚一炸的，你是護士，這樣失態影響多不好。”大夫對剛在護士的表現恨不滿意。
“死者的病情已經相對穩定了，而且手術也很成功，不日就要出院了，怎麼會突然就……”護士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嚇到了。
“他作過心臟手術我怎麼不知道。”
“是馬大夫作的，當時您去外地開會去了。”
“原來如此，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病人不應該出現這種猝死的現象。”大夫也陷入了困惑。
“大夫，我證明他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孫老師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儘量告訴大夫，希望對他分析病情有所幫助。
“他昨天晚上有什麼異樣嗎？”大夫問。
“沒有，他昨天晚上一切正常。”
“有什麼人來過或是他受到什麼刺激沒有。”
“人麼……一個都沒有來，只是昨天晚上我們幾個覺得無聊，就在一起講鬼故事，噢，對了，他還抽了一根菸。”
患有心臟病的人竟然在一起講講鬼故事，真是有趣。大夫想，但是即使抽菸加上講鬼故事也不至於會要了他的命。如果他真是聽鬼故事嚇死的，也應該是在聽的時候發病。
“講鬼故事還是他提議的。”孫老師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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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紹楓的能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