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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我給他點上一枝煙,給自己也點了一枝,兩個人默默地抽著。可等我們的腳下抽出了一大堆菸蒂頭,李二妹的肚子就是不爭氣,連個屁也沒放。天氣有些冷了,我摸摸胳膊冰冷冰冷的。月亮像塊大冰砣子,硬得很。
“李二妹,你不會是在耍我吧?”我把在女巫家裡受的氣全轉發到了他身上,我想我的臉色一定是很難看的。“李記者,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可能是我的肚子怕生人,一見你這個從北京來的大記者它就不敢出聲了。”李二妹摸摸肚子,拍了又拍,好像在搖晃一部突然失去了聲音的收錄機似的,他期待著這部收錄機能重新歌唱起來。“李二妹,從一開始,我就沒相信過你的肚子會唱歌,只是為了把節目做得有看頭點,我才姑且認為你的肚子會唱歌。現在什麼都清楚了吧。”我抓上揹包就走,李二妹一路追著,一邊追一邊說:“我的肚子真的會唱歌,真的,李記者,你要相信。有時候它還會跳舞呢,真的。我不騙你。”為了早點擺脫他的糾纏,我對他說:“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你回去吧。”李二妹才回去了,臨走時還不忘補上一句:我不騙你的。
我走到村口,正要給小桃打電話,看到了一個白影子向我移過來,只一會兒就到了我的面前。我就知道女巫來了。“你沒有聽到李二妹肚子唱歌的聲音吧?”女巫說,她好像對什麼事都瞭若指掌。我沒有理她,繼續往前走去。
第29章 女巫也怕癢
“你想徹底瞭解鬼胎的真相,就得找我。”女巫也不追我。我回頭也沒見白影子晃動,她就不見了。我又折回村子裡,靠在李二妹的碉堡外。村子裡的狗也都熟悉了我,沒有叫,有一隻很親熱地在我的腳邊嗅來嗅去。月亮已升得老高了,李二妹的碉堡直挺挺地刺向天空,像是誰犟硬的大脖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相信誰了,相信科學,相信李二妹,還是相信女巫?院子裡又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歌聲,不像是音箱裡放出來的,而是有一個女人在很幽怨地唱著,可是李二妹是個光棍啊。我掏出微型的錄音機把它錄下來。唱得是什麼,我一句也聽不出來。
我決定還是回去找女巫,只有她才能夠幫我了。女巫院子裡的門虛掩著,我輕輕一推就進去了。進了院子,只見院子當中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一角放在著一壺茶和兩隻杯子,桌子中擺著幾碟子小吃,女巫正凝視著我。“你料定我會回來的?”我說。女巫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來。她真是個鬼精靈啊!我把剛才從李二妹那裡錄下的歌聲放給她聽,她很認真地聽了一會兒說:“你是從李二妹那裡錄的吧?這是一闋很古老的唱詞,很豔情的,一般都在家庭裡私下唱。”我關了錄音機,女巫竟能順著有腔有調地唱下去,她唱得情意綿綿,我卻聽得一頭霧水。
“你能告訴我李二妹的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問她。“是個官胎,不是鬼胎。”她說:“李二妹懷的是一個古代的官胎。你不是錄到那歌聲了嗎?這是他晚上在消遣呢,用現在的話來說是在過私生活。還好那時候沒有隱私權,你錄下來也不犯法。”女巫衝我笑了一下,我發現她的白衣服已經換成了一套藍裙子,比夜空的顏色淺一些。她接著往下說:“凡是人都有慾望的,我們一般的人因為能力有限,慾望也只是一種奢望而已,官就不一樣了,它有權在手,不用自己動手,別人自為它送來,它的慾望只在它的一念之間,可聖人畢竟不多。官雖有權在手,它的肉身和我們一般人也是無異的,我們應有的想法,它也不能免俗的,又因它能比一般人更容易獲得,所以這個官字就有了兩張嘴巴。它說得一定比我們多,吃得也一定比我們多。你見過一有一個好官能天長地久地活著嗎?海瑞被罷官後又被流放,最後悲慘地死去;鄭板橋連個縣令也保不住,要不是還能畫幾根傲氣的竹子,他的下場也不會比海瑞好多少。”
我為她拍了幾下手掌,女巫有些不好意思,她連忙起來給我倒茶。我們邊喝茶邊聊,她說:“知道你為什麼拍不到肚子唱歌的情景嗎?”我搖了搖頭。“當官的對你們記者是又愛有怕的,當你把鏡頭對準它鮮亮的一面時,它恨不得把你當祖宗供起來;而當你把鏡頭對準它陰暗的一面時,它又恨不得馬上把你吃掉。你這樣大大方方地揹著攝像機去拍攝它的私生活,而且是在夜裡,它躲都來不及,那敢再開個舞會唱歌給你聽。所以你想拍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得動點兒腦筋。”經過女巫的一番開導,我才恍然大悟。“你怎麼什麼動知道呀?”我終於問出了這個在心裡憋了好久的問題。“我是女巫啊,是真女巫。”她說,她的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我不相信,你會魔法嗎?”作為中央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