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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局不收購,一旦讓太古動手了,招商局就更沒有機會了,尤其是英國人的那八艘戰艦開到上海去轉悠兩圈,到時候招商局的日子恐怕都很難過。“中堂大人,現在英國雜毛欺人太甚,一旦教案談判結束我們還沒有收購旗昌,我們到時候可能又要面臨跟英國人的太古競爭收購旗昌了。”唐廷樞這話是拿英國人來嚇唬李鴻章。在威妥瑪面前受氣的李鴻章正要找地方消火,唐廷樞等人不識時務,被李鴻章一通訓斥,最後瞪了這幾個傢伙一眼:“景星,你們想過沒有,收購旗昌意味著將來我們的主要對手就是太古?我們是有大批的漕糧軍運,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漕幫的子民餓死吧?漕糧還要留一部分給他們運輸,我們收購了那麼多爛船,倉庫貨棧沒有那麼多業務,那樣就是閒置起來了。”李鴻章深知資金閒置佔用對招商局將來是多麼大的打擊。唐廷樞等人還要辯解,李鴻章火了“難以籌集鉅款”,沒錢,小鬼們還要我說什麼?
李鴻章這麼一說,招商局收購旗昌的事情就只能暫時放一放,旗昌原以為招商局在價格戰中自顧不暇,不可能收購,沒想到唐廷樞三人真到煙臺找李鴻章商量過,李鴻章放棄收購旗昌,這個時候旗昌的股價已經跌到每股五十多兩,坎能亨對旗昌慘淡的股價很失望,決定更換旗昌中國區經理,處理在華的資產。手握大量旗昌股票的唐廷樞跟徐潤手上的市值不斷地蒸發,兩人也是心急如焚,一旦坎能亨真的低價處理了旗昌,哥兒倆之前的投資可就損失慘重。徐潤透過旗昌的老熟人打探了一下訊息,旗昌長江航線的業務虧損越來越大,現在正是秋運高峰期,現在旗昌股票下跌的厲害,旗昌再進行價格戰,那麼留給旗昌的唯一選擇就是停業。“雨之,現在旗昌他們是想抬抬價,這樣一來逼迫他們停業的話,股價更加下跌,坎能亨急於想出手,只有招商局能接他這麼大的盤子,到時候股價怎麼也得回升到七八十兩一股。”唐廷樞不得不佩服地產商徐潤的韜略。
招商局在長江航線的航運業整天是來來往往,這個時候旗昌輪船老闆坎能亨坐不作了,如果再跟招商局這樣對著幹下去,到時候旗昌只剩下破船貨棧倉庫了,更賣不上價錢,早出手早在國內投資好一些。旗昌的經理找到中間商瑞生洋行經理卜加士達,這個卜加士達摸了摸招商局的情況,唐廷樞是大忙人,剛剛幫助福州的丁士昌將電報局搞好,從煙臺回來,李鴻章就給唐廷樞找了另外一個活,去開平挖煤去了。剛剛參加完科舉秋試的盛宣懷受李鴻章之命跑到湖北找煤,李鴻章正在籌劃搞一個產業叢集,煤炭、鐵礦跟鍊鐵廠一個完整的現代工業產業鏈條,盛宣懷在湖北武穴勘探煤礦的時候,本來屢試不第的盛宣懷心情就不好,結果又被被當地的老鄉以破壞風水為由一頓臭罵,正煩著呢。朱其昂老爺子跟著兄弟朱其紹正忙著跟漕幫的人聯絡感情,重修就好,朱家兄弟將來還要在江浙一帶混飯吃,漕幫是不能長久得罪的。卜加士達掌握了一個更為驚人的訊息,唐廷樞跟徐潤都在低位買了旗昌的股票,現在招商局裡面只有徐潤一個掌握大局,只要搞定徐潤,旗昌併購的事情就基本沒有問題。
鯨吞洋船大鱷(11)
這個洋鬼子猴精猴精的,他權衡了一下招商局的人士關係,當初李鴻章擔心盛宣懷的家底不能吸引商人購買招商局股票,所以將盛宣懷涼在一邊,啟用了朱其昂,後來在天津共商公司章程的時候,盛宣懷知道自己的方案肯定要否決,沒有去天津,後來朱其昂搞不下去了,李鴻章依然沒有第一個重要盛宣懷,而是啟用了唐廷樞。唐廷樞為了推行招商局的工作,拉盛宣懷入夥,兩人的交情進一步深厚,盛宣懷入局招商局並沒有掌握實權,一直想搞出一點動靜讓李鴻章看看,所以他去了漢陽鐵廠,如果招商局能併購旗昌,盛宣懷是會辦之一,誰能說沒有盛宣懷的功勞?而徐潤也是唐廷樞舉薦,李鴻章舉報的四品道員,跟唐廷樞已經買有旗昌股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卜加士達給徐潤髮了一個帖子,約請兩人在租界的一個咖啡廳喝咖啡。徐潤快人快語,讓卜加士達報個價,受人之託的卜加士達開口就要二百五六十萬,旗昌雖然是急於出手,快瘦死的駱駝,總比招商局這匹馬大,很顯然這幫美國佬是想最後從招商局那裡敲一筆銀子。
“徐先生,旗昌要價之中包括輪船、碼頭、貨棧,很划算的,你們併購之後就是中國最大的輪船運輸公司,這對於你們來說是一筆非常划算的生意,只要談好了,今天馬上就簽約。”卜加士達聳了聳肩,“再說徐先生你也是看好旗昌的,招商局收購旗昌,你的股票就可以賺錢嘛。”徐潤一聽馬上就簽約,看來這個旗昌真是急得不行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