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法、德、俄其實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們是不想看著這兩個國家的商人將大清朝的銀子透過商業途徑給捲走了,大清朝現在賠款的銀子都籌集不夠,一旦有了招商局這個摟錢的耙子,一來是分流英美的航運財富,二是大清帝國的財政有了招商局來作保,那麼賠款的銀子問題就不是太大。洋務派提出了師以長技以自強的口號,洋人這一招以清制英美的隔山打牛之招術也算狠毒,一旦英美為了航運權挑起戰事的話,法國等洋鬼子還可以再次從中漁利,對於他們來說沒有賠本的買賣。
英美的洋鬼子這一次很生氣,指責輪船招商局是“既向旗昌輪船公司挑戰,也向太古輪船公司挑戰”,給兩家大鱷“添了不少麻煩”,法國等人行為激怒了英美人,這些原本是競爭關係的洋鬼子,這下子開始協調行動,“共同研究對付招商局的辦法”。商業上的競爭無非就是壓價,現在各行各業降價是其擠壓對方的殺手鐧,資本實力雄厚者多為最後的贏家,當然價格戰也是雙刃劍,殺跌三千,自傷八百。招商局的輪船一開進哪一條航線,只要有旗昌太古的船,他們就開始降運費,這一降可不是一點半點的,洋鬼子下手狠,一下子就降價半分之五十。北洋航線對於李鴻章來說這就是自己的地盤,旗昌輪船欺人太甚,價格從之前的每噸七兩降到三兩,沒過幾天又降到一兩。在中國的商戰價格戰史上,這樣的跳樓大降價可為開歷史之先河。
旗昌當時十七艘輪船,跟招商局的八艘相比,單打獨鬥未必能全勝,而太古輪船有四艘,旗昌決定跟倫敦的太古聯手。旗昌太古兩家擔心口頭的約定不能夠同心協力制約招商局,在1873年的7月,兩家公司正式簽訂合約,“確定了真正合作的辦法”,降矛頭一直對準了輪船招商局這個“不可輕視的對手”。真他媽的欺人太甚,這兩個洋鬼子集團約定“凡他公司有同日走者,必與之爭拒”,洋鬼子所說的他公司就是專指輪船招商局,哪怕就是“大為自損”,也要跟輪船招商局幹到底。旗昌、太古還聯合怡和輪船等公司結盟,甚至在長江航線達成“議和行事”,這些之前一直對打的洋鬼子這一次坐下來結盟,公開宣稱“不許別公司同行”。這樣一來旗昌盟軍的輪船數量超過三十艘,完全處於壟斷地位。在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洋洋天朝竟然沒有我子民行走之域?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鯨吞洋船大鱷(8)
“迅速把江海航線的外船擠出去”,李鴻章在輪船招商局成立之初的豪言壯語簡直就被旗昌這一幫外船給羞辱了。李鴻章很生氣,給唐廷樞他們找來苦口婆心地教育,在戰場上打不過洋人的長槍大炮,在商場上還不信幹不掉這幾個小鬼子。李鴻章要唐廷樞等人儘快拿出一個跟洋鬼子競爭的策略。唐廷樞也是帶著身家來到輪船招商局的,讓旗昌太古這一幫孫子繼續折騰下去,肯定要重蹈朱其昂老爺子的覆轍。唐廷樞跟徐潤一合計,先給輪船招商局的股東、員工們打氣:“至生意之把握,其可敵洋商者有三:我船有漕米裝運,洋商全恃攬載,一也;我局經費、棧房、辛工、輪船、用度、駁船、扛力均較洋商撙節,二也;以本國人攬本國貨,取信易,利便甚,三也;三者足敵洋商,寧慮行之窒礙乎。”唐廷樞說得比較繞口,其大意就是說,同志們,我們現在有三個先天性條件,那是洋人根本就不具備的,漕糧、軍運、官運這些都是朝廷撥給我們的,不愁沒有運輸資源,而我們的倉庫人力等等成本比洋鬼子的低的多,還有我們的商人絕大部分還是愛國的嘛,江浙、閩粵的客商,他們都願意讓我們來運輸,這三條洋人都不具備,還想跟我們玩?可能嗎?
不可能,旗昌的船多,但是都是舊式木質輪船,而盟軍太古都是新式鐵質輪船,在聯手太古的同時,旗昌其實也是在為太古打工,太古的船隻數量上,兩家聯手打壓輪船招商局不過是想獨霸中國航運權。旗昌在跟太古合作的過程之中問題開始###,太古的船質量高,即使降低運費還能撐一撐,旗昌的木船在降低運費後,人力成本、維修成本越來越大。在1871年公司淨利為九十四萬兩,到了1872年就下降到五十二萬兩,到了1873年跟招商局交鋒的這一年,利潤更是直線下降到十萬兩。在交鋒最為激烈的長江航線,旗昌更是出現大量虧損。股價也由每股二百兩一路下跌,到了1873年這一年股價下跌到一百四十兩,隨著公司業績的下降,旗昌的中方股東們開始失去信心,尤其是美國的南北戰爭已經結束,中國再也不是美國人眼中的黃金滿地的天堂,旗昌的創始人坎能亨向公司股東提出建議將公司賣掉,將資金抽回到美國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