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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皇后雖不知丈夫口中所說的妥善法子是什麼,但看丈夫堅定的眼神,便知這事兒他已經就了計較,當下也不再多問,只是在心裡默默做了決定,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支援。
此時日頭已移到了中空,光靠湖石堆積的假山就少了抵擋的作用,再在這兒坐下下就顯得不合適了。
小皇帝正想著換個地方看看奏章,就聽得一陣腳步聲,阮浪探頭探腦的從一座假山外走了進來。
“皇上……”
錢皇后素來端莊,沒人的時候也衝著小皇帝耍耍小性子,人前那是萬萬不會流露半分,一看阮浪的神情,她便知宮外有政事了。
她站起身來衝著小皇帝微微福了福身子,柔聲道:“皇上,臣妾先回去了。”
小皇帝點了點頭,道:“也好。”
說完錢皇后便不再多言,竟自去了。
待錢皇后走遠了,小皇帝才衝著阮浪道:“何事?”
阮浪弓著身子走了進來,待到了小皇帝面前,先行了禮,才開口說道:“這兩日宮裡的那些老臣鬧得厲害,看樣子怕是要出事了,這不楊大人特意尋了人告訴奴婢,讓奴婢提前給皇上告知一聲,這幾日怕是……”。
下面的話雖沒說出來,但小皇帝也知道這話中的意思。
小皇帝哦了聲,沒在說話,有些淡然的衝著阮浪擺了擺手。
後者會意,知趣的退了出去。
假山的四周已經被太陽的餘暉包圍,那些山山水水雖是人工打造的,但在太陽的面前和自然打造的沒什麼不同,很自然與太陽的餘暉形成了一道整體。
小皇帝的雙眼慢慢眯著了起來,似在看落日,又似在看假山形成的畫卷。
阮浪所說的這股風氣從北京保衛戰過後就一直在瀰漫,前些日子他聽從了楊崢的建議,對幾位老臣禮敬有加,明明寸功未立,仍給了不少賞賜,在這種低姿態的前提下,總算是換得了這幾位老臣的支援。
但他很清楚,這種委曲求全的手段並不能治根本,這些老臣仗著自身的身份地位開始撒潑裝傻,越發將他這個皇帝不放在眼裡,不少老臣乾脆抓住自己這次的失誤大書特書,恨不得廢除他這個皇帝才好。
這事兒擱在一年前,他根本不會將這幫老臣放在眼裡,凡是有老臣不知趣,他早就動手了,該收拾的一個也不放過。
他這人看著是一圖和氣好說話,可當真遇到了事,那也是絕不會含糊,該出手的時候絕不會手軟。擱在一年前,他大可藉著人事調整,給這幫老臣來個明升暗降,貶的貶謫的謫,收拾的乾乾淨淨。留下幾個聽話的老臣,沒了相互依靠,這幫老臣會比孫子還要孫子,可眼前的局面終究不是一年前,父皇一手打造了的輝煌盛世,一夜之間被毀了不說,他這皇帝也差點成了被人手裡的俘虜,朝廷裡裡外外死傷不少,他的幾個心腹除了楊崢之外,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比起這個還不算什麼,北京保衛戰,打的可是消耗戰,仗是打贏了,可國庫也差不多空了,可以說眼下的大明算是元氣大傷。
任何的風吹草動足以影響根本。
這幫老臣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幹這麼無所顧忌。
否則以他們哪點患得患失的性子,如何該做出這等威逼天子的事來。
看來他們是等不及了,朕這個皇帝怕是在他們的眼裡已經是個罪人了。
天不知什麼時候黑了下來,小皇帝沒有走的意思。
晚風習習,月色姣姣。
站在一座假山後面的阮浪看著端坐在長椅上的小皇帝,心裡滿是擔憂,有心想提醒皇上天已經不早了,該回宮歇著了,可又怕自己出聲打斷了皇帝的思路,惹得皇上不高興落了一身罪責。
眼前的這個小皇帝看著是好伺候,但脾氣再好,那也是皇帝,伴君如伴虎這道理千年不變。
用在小皇帝的身上同樣好用。
見皇上沒動身的意思,他也只能站在哪兒耐心等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一聲嘆息,假山前的小皇帝忽的站起身來道:“朕累了,先回宮。”
“好咧”。阮浪大喜,急急忙忙從假山後走了出來,迎上了小皇帝。
小皇帝面色如水,就那麼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等阮浪的雙手托起了他的臂膀時,他才道:“待會兒你去一趟楊府,給楊大人帶個信兒,你替朕告訴他,明日來朕的西宛,朕與他有要事相商。”
“奴婢這就去。”阮浪應了聲,畢恭畢敬的去了。
“回朕的書房。”小皇帝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