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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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帶著僕人和簡單的行裝剛到蘭山縣驛館歇下,就聽見館外一片亂哄哄的叫嚷聲,僕人回報說館外剛貼了一張警告蘭山縣令的告示,百姓見了為他叫不平呢。一聽友人李方膺惹了事,李禪沒敢歇息往館外跑去。
驛館的山牆上新貼了一張王士俊的總督令,上書:“燒山墾荒乃本督院報經皇上欽定的新政,蘭山縣令李方膺一意孤行,抗令拒行,為整肅吏治,嚴明律法,本總督限令蘭山縣三日內必須全境推行新政,否則,以‘欺上瞞下、對抗新政’罪論處。”
一隊人馬簇擁著一乘官轎浩浩蕩蕩鳴鑼開道開進了驛館的院子,打頭的差役舉著“督察大人”“肅靜”“迴避”的招牌。
李禪覺得挺熱鬧,鄙夷地笑道:“嗬嗬,勢頭鬧大了,明令不算,大員又跟著來了。”
督察蔡明是總督王士俊派下來督察蘭山毀林墾荒的大員。他下榻到驛館一個帶客廳的套房裡,與李禪隔一個院子。
館裡的女俾蘭花送茶水侍候,見蔡明正在脫官服換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老爺,你需要什麼儘管使喚小女。”
“叫什麼?”蔡明親切地問著,走到蘭花的跟前盯視著她。
蘭花羞赧地:“蘭花。”
“這個名字好。我前幾次來沒見到你嘛。”蔡明道。
“我是新來的。”
“多大了?”
“十七。”
“和我的小妹一般大。”蔡明熱情地說道,“初次見面,我送你一樣東西……”蔡明說著徑直走到套房裡邊去了。
“不,大人,不行不行。”蘭花拒絕道。
“過來。”蔡明掏出一個玉墜子道,“別怕,我送給你東西,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過來啊……”
蘭花膽怯地走了過去,沒等她接東西,手就被蔡明逮住了,掙也沒有掙脫,那張變了型的臉蹭了上來,蘭花急得想哭,一隻火燙的手將她的褲帶扯了去,蛇一般探進了她的下腹……蘭花剩下的只有淚水洗面了。
又是一樁說也說不清的人間孽債。
李禪聽館裡的女侍蘭花說,住在隔壁院子的督察大員是蔡明,嗔笑地罵了一句“這小子,混得不賴啊。”李禪與蔡明是同年學友,李方膺這邊遇到麻煩了,給這位老學友說說,讓他高抬貴手理所當然。即使沒有李方膺的事,知道他來了,也該相聚一敘。
李禪大咧咧地獨闖蔡明的住處,進到堂屋剛要敲門,蘭花披頭散髮哭著從臥室裡跑了出來。
“哎,蘭花,怎麼啦?”
胸襟敞開的蘭花望了一眼李禪,大哭著跑走了。
蔡明從裡屋出來,一見是久日不見的李禪,高興地張開了雙臂:“啊呀,李大人,怎麼在這裡遇到你了!”
“你……”李禪氣得眼珠瞪多大。
蔡明明白李禪欲言又止的意思是什麼,酸溜溜地笑道:“哦……我當是好大的事呢,蘭花姑娘是不是李大人新結識的相好?不是,就不要動這麼大的真氣。”
李禪眼一橫,氣憤異常地罵了句:“畜牲!”罵完掉頭就走。
“有意思。”蔡明搖了下頭:“這麼個怪脾氣。”
蘭山縣丞蘇雪騁為推行新政的事召集齊了各鄉的里正,隨即前往李方膺家請他出來說話。李方膺正在書房俯身畫案臨摹鄭板橋的清竹圖。
書房正面牆上懸掛著鄭板橋的大幅《清竹圖》,對聯是鄭板橋用他的六分半書體寫下的:“竹風和得民情聲”“春雨潤罷百姓家”。
李方膺一邊隨意地問佇立在一旁的蘇雪騁:“鄭板橋是我在上任之前結識的揚州畫師,他送給我的這幅字畫我一直奉為至寶。”
李方膺話中有意,蘇雪騁心中有數,但他現在急得是總督的明令如何執行的事,李方膺不急不慌,他也沒法子,只好作出沉穩的樣子:“是是,大人的字畫下官以為不在鄭板橋之下……”
“哈哈,這你就大錯特錯了。”李方膺爽朗地笑了,“板橋的字畫,意深境遠,本官能學得一半就是天份了。”
“大人……”蘇雪騁支吾地說道:“各鄉、村的里正都到了,還有蔡大人,都在議事廳候著您呢。”里正相當於現代的鄉長、村長一類的最末一級官員
李方膺還剩下最後幾筆,沒說話。
“大人,您就別賭這口氣了。總督大人的政令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大人違抗新政,反對毀林墾荒已成了總督大人的心病。日子久了,恐怕……”蘇雪騁見李方膺不吭氣,謹慎地規勸道。